，那边响了几声，传来一道咬词不清，混浊的声音：“是谁啊？”

“王奶奶，是我央央，能麻烦您叫下我妈妈吗？”

王奶奶孤老一人，老伴走了多年，几个儿子都在南方打工，常年不回江城。几个儿子一起给王奶奶装了电话，方便突然有个什么，能第一时间知晓。王静一家搬到王奶奶家，几个儿子很赞同，他们觉得总算有个人能帮忙照应。事实上，王静一家人搬过去后，和王奶奶相处也十分融洽，像真的祖孙三代。

过了一会，王奶奶叫来王静。于央跟王静简单说了下这边的情况，王静让她安心准备，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然后就挂了电话。

电话一挂，于央像忘了张老师的存在，坐在床边忽然发起呆来。

为什么她第一个电话会打给李絮？什么时候她跟李絮有这么熟悉了？是李絮开始给她写信时吗？又或者是她主动给李絮打电话那天？于央脑子像灌了浆糊，一下扯不清。她发觉好像有一种关系，根本不需要自己刻意去维持，就像是肌肉记忆，不用思考就做出反应，就像现在，她第一电话打给了李絮。

“走吧，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张老师的声音忽然响起，于央微微一抖，胸口起伏好几下，才慢慢回神，转身看着张老师，视线失焦一瞬。她眨了眨眼，让视线清晰，然后站起身，跟着张老师出了房间。

于央调整的很快，吃完饭，回到房间就进入了学习状态，一直复习到十二点，在张老师的催促下才躺到了床上，接着是一夜无梦，第二天，神清气爽进入考场。

考场在二楼会议厅，不允许陪同人员前往，于央拎着材料袋自己下了楼。两个小时过去，算上上楼的时间，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于央回了房间。

“怎么样？”张老师一听见开门声，跑过去搂着于央的肩膀，眼神炙热。

于央微笑了下，说：“好像还可以。”

“只是还可以？”

于央点点头，说：“下午三点出成绩，就在二楼会议厅。”

相比于央的淡定，同城的李絮根本坐不住。今天早上是常规训练，然后组织进场观看别国的比赛。

李絮坐在观众席，视线乱飘，一下看手机，一下看赛台，心不在焉。旁边的胡教练发现他的异样，推了他一下，小声说：“是你要来参加比赛的，又不好好看？是不是明年就要去国家队，飘了？”

李絮一听，赶忙坐直，挺直背，盯着赛台，说：“绝对没有！”说着放低声音，解释：“家里有点事。”

胡教练一听，紧张地看了他一眼，情绪对运动员影响很大，哪怕是表演赛，稍有不慎，也可能会受伤，他拉过李絮，仔细打量一圈，问：“要不要紧？”

“不要紧，教练放心，我会调整好。”李絮作为专业运动员，意识到自己刚说错了话，立马把手机塞进包里，又说：“不会有问题，请教练放心！”

“你小子！今天结束到我房间来。”胡教练还是放心不下，比赛前还是打算给李絮做心理辅导。

李絮点了点头，偏头看向了赛台。

下午三点。于央和张老师一起下楼看成绩。

他们到的时候，公告栏已经围了不少人，有些恨不得趴到公告栏上去。旁边有人欢呼雀跃，有人垂头丧气转身，眼泪挂在脸颊。

气氛紧张，张老师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于央却神色平常，不疾不徐地走了过去，在几个人退出来的缝隙，挤了进去。她站在公告栏前，仰起头，她自觉早上考的还不错，考点基本上都在她掌握的范围之内，但参赛的都是各省第一，她不敢过于自信，所以从中部开始寻找自己的名字。

结果她还没找到，旁边的张老师“啊”了一声，声音短促，让旁人几乎察觉不到她惊呼一声，但还是被于央捕捉到了，她一转头，张老师抿着唇，指着公告栏最上方，激动的快要跳起来。

“于央，你排在第二，第二名！”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