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桦也早就习惯了于央的冷淡疏离,知道她根本不会找什么理由去搪塞,有事就是有事,不想去就直接说不想去。程桦也不甚在意,说:“那好,那明天中午,明天早上开完会,吃饭。”
“好。”于央简洁回答。
挂了电话,于央吸了口气,脚下油门重重地踩了下去。
下了高架,进入一条不算宽阔的道路,往前开了近四十分钟,又进入一条平整的窄路。这些道路都是近些年修的,以前全是坑坑洼洼的土路,到了晚上,甚至没有路灯,但现在都有了,道路边甚至建起了厂房和公寓,这个城市每天都在变,快的稍有不慎就会跟不上节奏。
这条路,于央走了十年,她从起初的走路,到坐公交车,再到换地铁,然后自己开车,每走一次都是煎熬,心里揪的紧紧的,无法呼吸到窒息,十年了,这种感觉从未减少,甚至一次比一次强烈。
越靠近,越心痛,于央看着前方,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颤抖。
慢慢地,几堵高墙进入眼帘,于央速度慢下来,贴着墙边停下来,熄了火,却没有下车,仿佛她贴着墙,就能感受到里面的一切。她看着那道森严的大铁门,颤抖着手从副驾驶的包里翻出烟和打火机,然后慢慢靠向椅背。
夕阳落下来,将车窗切割成明暗两块,于央隐在阴影里,淡淡的烟雾飘出来,她不敢想,今年是最后一年了,之后,她将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