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三楼没有其余客人,离月媞房间不远处,有一块专门赏景的地方,四周围了纱帘,微风一吹,如波浪一般漾起。
靠栏杆处有张桌子,月媞坐在边上,撑着头看向不断流淌的河水。
裴闻璟那日答应了巡按御史,亲自带兵前去围剿盐贩的仓库,走时他说快则两日,慢则三日,今日已经是第三日了。
他走后,客栈的防卫加强了不少,明里暗里的都有,保险起见,她也没有出过客栈,以免上次那样的事再发生。
他带兵习惯了,一个村子应该算不得难事,两三日的期限虽短,但他既然这样说,有应是有把握的,现在还没回来,是不是遇到什么耽搁了?
“夫人别担心了,天色还早,说不定晚些将军便回来了。”阿依劝她道。
夫人一思考便喜欢抓手边的东西,再想一会儿,茶壶上嵌的那颗小珠怕都要被抠下来了,到时候伤了指甲又会疼起来。
月媞听见她的话,思绪才回过神,将茶壶摆好。
也是,第三日没过,她没必要担心,何况他那么厉害,她该担心与他为敌的那些人。
走廊那边传来脚步声,月媞起身,以为是裴闻璟回来了,等见到人,才发现是客栈的小二,默默收回步伐。
小二:“夫人,下面刚才有人送了东西过来,托小的转告一声。”
三楼入口有专人把守,外面的人上不来。
“什么东西?”月媞问道。
“一张琴,还有一封信件,琴还在下面,信小的带上来了。”
小二将信递过来,阿依接过看了,确定没什么问题才给月媞。
月媞打开信,墨香未散,写这信的时间不会太久。
“什么人送来的?”
小二:“回夫人,是个年轻的男子。”
月媞心中隐隐有了猜测,一看,果然猜的不错,她也不认识其他人,只有孟彧了。
信上写了他的遭遇,那日救她并非出于利益,他也有私心,却不得不受制于人,身不由己云云。
月媞翻过去看下一页,见他说着此事了结后,要向朝廷投诚,望日后与她,还有相见的机会。
“在下自知对不住姑娘,不求原谅,特送来此琴,愿得姑娘一笑。”
“他这是何意?”月媞没避着,让阿依一起看了,看到最后阿依忍不住问出口。
虽然没见过,但她私心里觉得,这人就不是什么好人,他同那些抓走夫人的人一伙,这下又来示弱,肯定不安好心。
若是光明正大,何不等将军在的时候送来。
面都不敢露,如此偷摸。
“不清楚。”月媞摇头,他信上对他的身世说的有些模棱两可,包括后面的投诚,会不会是因为裴闻璟他们这次的行动对他们打击太大了?
商人逐利,又经裴闻璟提过,月媞对信中的内容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让小二下去把琴拿上来。
很快,小二跟侍卫两个人抬着琴箱过来,得了示意后放在桌上。
琴箱以朱漆为面,纹饰细致,色彩艳丽,非一般品质。
侧边中间挂着一把铜锁,方才看到信封里有钥匙,应该就是开这个的,月媞正准备拿钥匙打开,阿依按住了她的手。
“万一这里面放着什么不好的东西怎么办,还是奴婢来吧。”
月媞收回手,向她道:“若真有什么不好的,你也不能开。”
孟彧敢用自己的名姓送东西,可知也不会是唬人的,但阿依这么一说,她也失了打开的兴致。
裴闻璟还没回来,说起来,他们好像还没分开过这么长的时间?
或许是因为这儿不是府里,环境不能带给她熟悉感,若有他在,能更安心点。
念着念着,日薄西山,外面终于又传来声音,月媞一听,直觉便是裴闻璟回来了。
她猛地起身,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