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蔓似的。

“五条先生，请恕我直言，异性之间需要保持距离。”八目排在前面转头和五条悟说话。

“这有什么不好，你就把我当成一个女孩子吧。”他懒洋洋地回话，“我不会对你出手的。”

五条悟是缺乏性别意识的，大概是从小强得出奇，他对人的认知只有物种的概念，是男是女于他而言没有意义。他就连青春期也没有过什么懵懂心事，虽然和杰一起看了很多小黄书。

“但五条先生并不是女生，我可以告您职场性..骚扰。”她嘴里说着敬语，言语之间却毫不客气。

五条悟带着气站直，心想：小气！

感受到他的离开，八目微微松了口气。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那条伤疤被袖口遮住，若是将衣袖往上拉五厘米便清晰可见。

因为五条悟还在介意八目的“小气之举”，两人沉默着排完队并落座，直到忙碌的店长在柜台后问点什么的时候两人才异口同声地说道：“激辣拉面。”

等面上来了俩人又开始呼呼吃。

五条悟本没有打算生气的，他自认为自己拥有广阔的心胸，绝不会因为这一点小事就生气。但八目一直不说话，让他也不想主动开口了。

哇，好烫！他被烫得一瑟缩，赶紧吹几口。正当他吹面的时候，看到八目……哭了？

不、不至于吧。

他好奇地歪着头去看八目是不是真的哭了，八目恰好抬起头，满脸泪痕被瞧得一清二楚。

“你、我……你不要碰瓷！”他找了一系列话，不知道为何脱口而出这一句。

八目夹起一筷子面，神情怔松：“啊？什么？”

“我以后不挨着你行了吧，小古板，挨都挨不得……”五条悟越说越觉得委屈，还没有人嫌弃过他呢！

八目这才反应过来，她随手擦了下眼泪说道：“不是，我不太擅长吃辣的东西，会被辣得流眼泪。”她眼圈红红，眼眶里还盛了些没有溢出的泪水，这让看惯了她一向冷静自持模样的五条悟感觉有些新奇。

他手托着下巴饶有兴趣的凑近端详，八目被他的动作逼得向后仰去。

“怎么了？”她这一筷子面不知该吃还是该放下。

“有没有人说过想把你弄哭这回事啊？”他的语调和平时一样，充满高昂的情绪和漫不经心的吐息。

八目的心剧烈收缩一下，脸上表情却没有变化：“没有。”

“欸——我以为还有其他人跟我有一样的想法呢，太可惜了。”也不知道在可惜个什么劲儿，他摊开手退回去继续吃面。

八目也低下头，看着这一碗红通通的面汤，仿佛看见了那时候有人掐着她的脖颈大声叫她哭出来的场景，额头的血流进眼眶，让她的视线所及全部变得一片鲜红。她咬着牙，从始至终都没哭，即使是在快要喘不上气濒临死亡的瞬间。她比谁都知道的是，在那栋大宅里，做一个没有感情的背景板比做一个鲜活的人要安全得多。

她眨眨眼，那景象便从脑海中散开。

忽然，八目在桌下的腿被碰了下，她抬头一看，五条悟正像个小孩儿似的边吃边摇晃，嘴巴也吃得红红的。他的情绪肉眼可见地高涨，虽然他一直是这样的状态。为了不打扰他，八目没有说让他安静吃面的话。

吃完了拉面，五条悟还要吃冰淇淋，吃完冰淇淋还要吃蛋糕，吃完蛋糕……八目偷偷打量五条悟的肚子，宽松衬衫下还是显得很平坦。

都吃到哪儿去了？她不禁想到。

终于等到五条悟愿意回家了，八目将他送到楼下后，他随意地与她挥了个手便走进公寓。她一直等到看不见他的背影才启动车辆。

天色并不晚，八目停好车后在停车场听到了些许动静。她停下脚步，仔细辨别声音传来的方向。

“喵！”一只猫从黑暗的角落里走出来。

八目疑心是否是自己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