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说着一边从柜子上另拿了一瓶膏药出来,叫上肖一蔓:“还有熟枣膏吗?”
她有时会蒸一点红枣做成枣膏放在诊室。
肖一蔓忙去桌子上拿了个罐子来打开盖。
曲小若将膏药与枣泥调和,再将孩子的帽子给取下,将调和好的药膏贴在孩子的囟门上,接着双掌不停地搓着,等搓热了就将掌心按药膏上,如此反复。
曲兰花还是第一次看这样的治法,看不明白,便问道:“小若,这是什么药,怎么要贴这里?”
曲小若正在搓手,肖一蔓接过话解释道:“这药膏是由麝香、蝎尾、蜈蚣、牛黄、青黛和薄荷制成的,前边几种药材可珍贵了,为的是让风火邪气从囟门出来。”
曲小若的手掌轻轻地按压在孩子囟门上,她看着曲兰花:“孩子这么小,最容易招邪风了,是不是带他在外边吹风了,又乱吃了什么东西?”
曲兰花哭着点头道:“这几个月我经常带着孩子在外边跑,前几天回家去,孩子的奶奶给他喂了鸡汤。”
曲小若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带着孩子往外边跑,也不好问,只道:“这么小的孩子,脾胃太弱,营养没法运化,她这是外邪加上内伤,才生了这么严重的病。”
曲兰花吸着鼻子抹着泪:“我找了几个大夫,一直治不好,只能跑回来找你了。”
曲小若:“你倒不如早些叫个人来告诉我,我带着药去你家给孩子治。你这抱着孩子跑来跑去的,不折腾吗?”
曲兰花哽声道:“我怕你记恨我,不肯来治。再说……”她看着诊室的外人,又把话给咽了下去。
这时,孩子的小脑袋动了动,眼睛竟然睁了开来,把曲兰花高兴得又是哭又是笑的。
曲小若也松了口气。
这孩子长得不壮实,就跟小豆芽似的,稍没注意好,就容易出事。
这时她见外边没别人,又问道:“谁跟你一起来的?孩子爸爸呢?”一般孩子生这么重的病,都是父母亲一起来的。
曲兰花的脸色黯了下,低着头:“他没来,我妈找知青所的马到成,让他骑自行车载我来的,马到成去公社买东西了。”
曲小若感觉曲兰花心里装着事,于是说:“我去给你办个住院,孩子太弱了,不能再在外边吹风。“
曲兰花道:“那你在这里吗?”突然就觉得自己有点依赖她了。
曲小若道:“村里的土药厂我还有工作,得回去。不过你别着急,孩子现在没事了,我会把药给安排好。刚好我大姐今晚上值班,她会帮着你一起照看孩子的。”
曲兰花笑道:“德蓉姐啊!”
曲小若点头:“是。大姐在这里当护士。”是她的大姐,也是曲兰花的姐。
曲德蓉比曲兰花只大几个月,但也是姐。
曲兰花:“那太好了,有姐在,我就放心了。”她自出嫁后就没有回家,今儿刚到家来不及与爸妈说几句话就急着抱着孩子到了这卫生院来。
曲小若突然想起鲁明来,脑子一轰,再低头一看曲兰花怀里的孩子,顿时沉了眉。
这孩子长得特别像鲁明,再推算时间,极有可能是鲁明的啊!
当时曲兰花离开鲁明,鲁明哭着说过他跟曲兰花都有夫妻之实了。
如今大姐正跟鲁明好着呢!俩人很快都要结婚了。
这时曲德蓉正好从门外走进来:“小若,你怎么还不走啊?”一眼瞅见曲兰花,顿时傻了眼。
鲁明和曲兰花以前就是一对,曲德蓉是知道的,后来也听说了鲁明是因为曲兰花才摔断了腿,还被曲兰花抛弃,但别的事情她不知道。
当曲兰花看到曲德蓉时,忙抱着孩子走过去:“姐,我儿子生了急病,得亏小若救了他,我现在要去办住院呢!要不你帮我抱抱,我去把手续办了。”说着就把孩子塞在了曲德蓉怀里。
曲德蓉抱着孩子,有点愣,刚刚她就注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