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吃,最近几个月三姐总弄鸡蛋和肉给我吃。”
她把身子一挺,“二姐,你看我都长壮了。”
曲二丫哽声笑道:“是,我看你们都变样了,变壮实了,精神了。”
她记得三妹以前走路时腿脚都是软的,没一丁点精神,好像一个没稳住就得晕倒一样,可现在看起来,完全不一样了。
还有桃儿,跟她一样,以前瘦得跟个竹竿似的。
曲小若催着:“二姐快吃,别等鸡蛋凉了就不好吃了。”
曲二丫点了下头,狼吞虎咽一样地吃了起来。
曲小若看着二姐这模样,就想着这些日得去找些好东西来给二姐补补身子才好。
等二丫吃完,桃儿忙着收拾碗盘和灶台,曲小若则一脸认真地看着二丫,问道:“二姐,你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曲二丫吃饱了,心情也舒坦了些,说起那些让她极度难受的事情来,也轻松了许多。
“三妹,你奶奶给我寻的那户人家,还真是……唉!这几天刚好我来月经,昨晚上疼了一晚上没睡好,今天睡到早上八点才醒,我婆婆就把我大骂了一顿,说家里的活没干,柴也没去捡回来。婆婆骂完,公公也骂。本来我都习惯了,他们两个老的骂就骂呗,我又不跟他们过一辈子,可吃中午饭的时候,张柄也在饭桌上骂我,还把我手上的碗给摔了,让我没吃成饭……”
本来还轻松的,说到这里,又难受了起来,抹了一把眼泪,接着道,“我本来就饿得很,平时也没吃饱过肚子,还把我饭给打了,我捡起还不准,我婆婆直接一脚把馍馍踢给狗吃去了,还说宁可把馍馍给狗吃也不给我吃。当时就把我气得,简直就想一头撞死在他家墙上。”
曲桃儿听着这话,气道:“他们张家也太欺负人了。”
曲小若很冷静:“二姐,你接着说。”
曲二丫:“当时我就气得冲走了,什么都没拿,走了几十里地才回到村里。结果回来还被奶奶一通骂。”
曲桃儿站地炕边,“二姐,你以后不要再回保子村了,就在娘家呆着。你看我们新修了窑洞,有三姐在,奶奶也不敢欺负我们。”
曲二丫却绷着脸,沉着眉道:“这事怕没得完,张家给了奶奶两百彩礼,张家人哪能让我就这样走了,估摸着会找过来。”
曲小若:“二姐,你把张家的情况再说说,说具体些。”
曲二丫:“张柄他身上有病,他们村里的姑娘都不想嫁给他,附近几个村的姑娘也没人愿意嫁给他,这才花了两百块找到奶奶,把我要了去。”
曲小若:“什么病?”
曲二丫:“就是一天到晚身上没劲,软趴趴的。他可不像我们是饿出来的,他从小就这样,他爸妈什么好的都紧着他吃,每天都得吃个鸡蛋,平时还想着法儿给他弄肉吃,可他就是不行。以前找大夫问过,说是虚劳病,治不好,也活不久。”
曲桃儿乍舌:“啊!治不好,活不久,还要把你娶过去,那不是害你吗?”
曲二丫叹了一声:“有什么办法呢!谁叫我们没有爸妈疼,奶奶只想拿彩礼钱,才不管对方是什么人家。当时我也只想着能嫁出去,说不定还有条出路,可谁知他们是这样的人家。”
曲小若接着问:“那你怎么想的?”
曲二丫沉默了。
曲小若:“你跟张柄有感情吗?”
曲二丫的眼神突然软了下来:“张柄虽然身体不好,平时也喜欢顺着他妈的话骂我,但他必竟是我第一个男人。”
曲小若:“你的意思,你不想跟张柄离婚?”
曲二丫拧着眉头:“我不知道。”
曲桃儿:“二姐,你傻啊!张家对你这样,你还犹豫什么,想离就离,现在是新社会了。”
曲二丫看着桃儿:“你一孩子懂个什么,你以为离了婚的女人日子会好过吗?光人家说起你是个离了婚的,都得被人戳脊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