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印象中,那针戳进肉里可疼了。
可她话刚说完,手臂一紧,便被郁锦尘给拉着往外走,只听着他说:“我带你去。”
“欸!你作甚?”
简大夫一看也愣了,等郁锦尘拉着曲小若出得门去,她追了出来:“锦尘,你中饭还没吃呢!我做了红烧肉……”
门外边,郁锦尘已经一脚迈在自行车上,又往后看着不肯上车的曲小若,“快上车,打破伤风的针得在二十四小时之内。”
曲小若本是不想上他的车,但想着刚好可以与他单独相处,如此一来,也可质问他一二,于是将屁股挪到了这辆奇怪的两轮铁骑的后座上,看着他两脚往踏板上一踩,两轮铁骑便往前跑了起来,只是山路不平,沟沟坎坎的,十分颠簸,但好歹速度够快。
她想起来了,这叫自行车。
简向红则站在外边,看着自行车带着尘土,弯过一道山沟后,不见了人影,她失落地转身回了屋,看着椅子上的邝建平,问了起来:“建平,你可见过锦尘有曲三姑娘这样的笔友。”
邝建平正为伤口痛得呲牙咧齿,缓了一口气后才道:“好像从来没听说过他有什么笔友,并且还是这沟底村的。”
正推着车往山脊上爬的郁锦尘此刻正沉浸在兴奋之中,兴奋的是,他转世到这时代来二十多年,终于遇上曲小若了。
本以为这世是不会再相遇,却没想到让他在这黄土高原的山沟沟里撞见。
曲小若在一旁艰难地走着,怒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终于将酝酿了许久的话给说出了口:“太子殿下,你喝的药,我没下毒。”
前一世,她之所以会在内廷大殿被拉去杖毙,便是因为这位太子爷吃了她熬制的一碗药汤后,便昏厥不醒,后经太医署的人指证,是她在药里下了毒,接着她当众被擒,皇上在宣判她的死刑后,同时也宣判了她曲家全族三百多口人,男女老少全部斩首,一个不留。
郁锦尘扭头看向她,笑着道:“别说话,伤脑。”
曲小若气道:“可我全族三百多口因你而死。”说得哽声哭了起来,“我娘亲,我爹爹,我弟弟妹妹,还有出嫁了的姐姐她们都没能幸免。”
爬过陡峭的山坡,终于到了平坦的山脊之上,郁锦尘将自行车停下,又看着她:“前世之事,不必再提,如今你我都活着,且能相遇,便是你我前世今生的缘份。”见她一言不发,只恨恨地看着自己,他抬手指着这一望无际的黄土高山,“这里很贫瘠,百姓过得很穷苦,每个活着的人都不容易。”
曲小若听着他这番话,再想着自己对这时代的认知,知道他这番话说得真,但她还是气难平,“你的意思是让我将全族三百多口人的仇恨都放下吗?”
郁锦尘盯住她的眼:“不然呢!”
曲小若咬牙切齿,想着这位太子殿下在昏倒之前,指着她说药里有毒,因此害得她全族三百多口被斩,她就气得拳头握得死紧。
“上车吧!路不好走,你可得坐稳些。”
“我不去。”
曲小若说罢转身就要走,可刚转身便被郁锦尘给拉住胳膊。
“你必须得去打针。”
曲小若扭头看着他:“我自己可以为自己治伤,不需要打针。”话音刚落,却只觉脑子一嗡,顿时天旋地转一般,紧接着两眼一黑便软倒在地,只能听得两轮铁骑倒在地上,郁锦尘大声喊着她的名字。
等到曲小若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侧目一看,一个透明的瓶子里装着水,连着根白色的透明管子,再往下一看,这管子里的水通过一根空心的针流进自己血管,她忙想抬手,却发现手绵软无力。
她想起,原主是山上长大的,从小生病都是熬着过来的,严重了就找村里懂医的老人家弄点土方治一治,进医院这还是第一回。
这时郁锦尘从门外走了进来,见她醒了,且还要动手去拔那针管,忙上前阻止,又抬头看了眼隔壁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