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呢。”
叫他打断,时临安再找不到那份如波光易逝的记忆。
不过,她并未执着,她已感到原主对于一切的防备。她想,时日恁久,总有机缘叫她看清潜藏的秘密。
时临安再收拾一番,将清扫做了结尾。随后,与越叔一道,去了偏厅。
早些时日,月琅达与厨头商议,做了腊肉、腊肠,又封了一坛酢辣椒,酿一缸米酒。薛友香做了卤藕、鸭货,她的字好,又写了许多春联,贴在府中各处。
越叔捋着稀疏的胡须,叹道:“家中许久不这样热闹了。”
是啊,虽身处异世,时临安终将日子过起来,她用心办差,有惊无险地做出几分成绩,她诚心待人,结交三两好友,与四围关系融洽。
她的面上露出笑意,走去与她们围坐一起。
这夜,她喝了许多米酒。她没想到的是,这甜滋滋的米酒后劲恁大,叫她暗夜行路都走不稳当。
可她不要人陪,一人走在回房的路上。
雪又落下来,一片一片,如芦花,如飞絮。她仰起头,透过飞扬的、晶莹的雪花,看向城北的方向。
那里有不夜的灯光,有烛火中的人。
“点杠,”她轻声唤道,“你在不在?”
此时的皇城。
除夕夜宴是家宴,一众妃嫔、皇子、皇女聚于一堂。
傅承临的后宫不丰,除去袁贵妃,不过二妃、一嫔、三贵人。皇子女更少,长成的不过傅玉璋、傅玉书,并还未及笄的端成公主,与年仅六岁的三殿下宁王。
这一夜最为惹眼的,依旧是傅玉书。
这位“小孟尝”一忽儿做出辞赋,恭贺傅承临四海安泰,丰年吉庆;一忽儿照顾弟妹,承诺他们在初三那日,一同去秦淮河畔看灯;一忽儿又唤来小监,换下过硬的座椅,拿过薄毯笼在叶九玉身上,只怕一丝冷风吹到她的身上。
端成公主之母淑妃笑道:“瞧咱们豫王殿下,惯能心疼人的,”她转头一瞧满脸稚气的端成公主,“只求日后,端成也能遇上这样的可心人。”
端成公主仰着头,只顾看半空绽放的烟花,并未听到淑妃的言语。
袁贵妃梳了高髻,在髻上簪一只偏凤,“你端的操心,”她嗔道,“陛下仅端成一个公主,还委屈她不成?”
“是不是,陛下?”她揽上傅承临,问道。
家中和睦,社稷安定,傅承临总算过了一个太平的除夕。
闻言,他高声笑道:“正如此。端成,”他唤道,“你与父皇说一说,要怎样的驸马?若瞧上谁,便是不想与父皇说,也可悄悄告诉你太子哥哥,叫他为你瞧一瞧。”
傅承临只提了太子一人。
袁贵妃的笑容一滞。
一息间,她又缓了神色,“陛下,你瞧你,”她葱白的手指一指傅玉璋,“叫太子为端成留心驸马,谁来为太子留心太子妃?”
“咱们的东宫,还没有主事的女郎呢!”
是了,傅玉书已有了王妃,并怀了孩子。排在前头的傅玉璋却孑然一人。
前头是他荒唐,不理诸事,众人倒不察觉。如今,他入朝办差,势头渐渐起来,诸妃再一瞧他玉山一般的身姿,心中各有各的思量。
傅承临一愣。
从前,因亏欠德西,亏欠傅玉璋,他便不太想见这孩子,亦不大留心他的日常。
今日,袁贵妃提起傅玉璋的婚事,他才惊觉,竟落下这一件大事。
“九琢,可有心仪之人?”他问道,一时想起与傅玉璋相伴日久,一道去过锦江府的时临安,“朕瞧着,时熹的姑娘…”
还未等傅玉璋回答,袁贵妃打断道:“陛下忘了,时公走前,可是定下了婚约。”
傅承临回忆一番,倒确有此事。
可惜了。
他再一看傅玉璋,不论是他提起时临安,或是袁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