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3 / 3)

厚厚的黄泥。

“月琅达,松开,”时临安艰难地唤道,“你先松开。”

月琅达却似找到了归巢的倦鸟,“不放,你莫赶我走了,”她耍赖,哭道,“我没有家了,无处可去。”

作为一个洁癖,看着自己的襦裙上、车架上甩满黄泥、杂草,时临安的内心崩溃,再崩溃,“月琅达!”她拧了耳朵,将怀中的小姑娘拎出来,“去雨里将自己洗干净,不然,不许上车!”

月琅达红着眼,听到关键处,“洗干净了,”她小心地问道,“就可以上车了吗?再不用走了?”

时临安白了她一眼,“洗了再说!”

月琅达听出话音,她高呼一声,反身没入雨里,不一会儿,她的身下流出一滩黄汤。

既已救出了人,车驾缓缓前行。车外是月琅达与点杠的“每日一杠”,车内…

车内,是时临安发现,月琅达竟将泥点子甩上傅玉璋的额头。

时临安长叹一声,月琅达,你当着是个大杀器…

傅玉璋坐在主位,不见有何举动,他垂着眼,好似慈悲的菩萨。

时临安想,总不能让他顶着一头泥点子出去。

于是,绞湿帕子,递到他跟前,“殿下,擦一擦?”

傅玉璋接过,举到了额头处,却擦不到正处。时临安一面瞧着,一面指挥他,“左一点,再往上。”

好容易找准了位置,那泥点子半涸,一时擦不干净。

时临安瞧着不是办法,只好凑过去,“我来,”她接过帕子,用茶壶中的水浸湿,再敷到额头,捂软了,再一擦。

谁料,泥渍是擦干净了,可时临安在帕中浸了太多的水,一按,便有水落下。

眼见夹了泥汤的水要没入傅玉璋的眼中,时临安一急,伸出另一只手去遮。这时,傅玉璋感受到不妥,亦伸出自己的手,想要拦阻那滴水。

两人的手不偏不倚,落在了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