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看上去是电影院,有打扮时尚的摩登男女,男的穿着窄腰的裤子,紧紧贴着胯,下面则是宽松的大喇叭裤,还有一些穿牛仔裤的。
至于发式,那更是五花八门的,烫着卷儿染着色,光怪陆离的,却又是新潮时髦的。
那些男女不少是情侣,都手牵着手,甚至搂着抱着,还有人就在路边亲得难舍满分。
叶天卉有些好奇地看着,觉得特别有意思。
她所在的时代很保守,男女界限森严,她这样的女将军照样可以上马打仗,但是对于寻常闺阁女子来说,其实连家门都不怎么出。
到了大陆,虽然比她那个年代好很多,但依然有一堆的清规戒律,绝对没有人在街上亲吻。
没想到香江的人都这么开放。
她看了一会,那对男女发现了,便骂了一句,很是暴怒的样子,叶天卉自知理亏,灰溜溜地赶紧逃了。
她走了几步,不见了那对男女,却闻到一阵甜香,看过去时,竟然是推着爆米花机的老人家,那爆米花机和大陆的没什么区别,下面炉火烧着。
叶天卉被那甜香勾得馋起来,反正她有港币,便上前要了一份。
那爆米花是现做现爆的,她等了片刻就听得“砰”的一声,那爆开了花的爆米花在一阵浓郁甜香中倾泻而出。
拎着那袋子爆米花,叶天卉边走边吃,欣赏着这香江的风光。
很快她又看到一处卖车仔面的,过去瞧了瞧,那汤汁倒是看着不错。
叶天卉这些天都是吃得政府免费餐,不是面包就是包子,要么是齁死人的咸粥,如今看到这样好滋味的面,自然是忍不住,便要了一份。
做车仔面的是一个老阿婆,一双手颤颤颠颠的,收了叶天卉的钱后,便拿了一个碗口有些崩裂的描花公鸡碗,给叶天卉乘上了淡黄色粗面,又在里面加了几粒咖喱鱼蛋,一小块猪皮,并两段卤猪肠,加了点韭菜,之后便塞给了叶天卉。
叶天卉端着碗,要了双筷子,便寻觅坐处。
这边来吃车仔面的很多,看样子都是灰头土脸的穷人,他们埋头大口地吃,吃得额头冒汗,一脸满足。
这时候有个人吃饱了离开,叶天卉迅速占领了那个座位,坐下来后,她也学着大家扒拉了一口。
这些南方口味的饭菜,叶天卉以前很少吃,如今倒是大快朵颐,吃得有滋有味。
这么吃着时,就听得周围人在说话,听口音,大多是粤语,不过也有一些大陆北方的口音,那种让叶天卉听着熟悉的调子。
这时候大家讨论的话题依然围着“揾钱”打转,毕竟要讨生活。
有人说是要去卖血,有人说是要去赌场当小弟,还有人说去码头卸货卖苦力,说来说去的,不知道怎么有人说到了赛马。
其中有一个仿佛很是懂行的:“哩个可是英皇御准!”
叶天卉听到这话,支棱起耳朵好奇听着——对于自己不懂的,她一直都很积极想知道。
周围显然也有别人好奇,于是那个人便神秘兮兮地说起来,原来在香江是不允许赌博的,但是唯独赛马,却是奉旨的娱乐,香江有一片地叫跑马地,就是因为那个地方有一处跑马场。
在如今的香江,赛马几乎人人参与,没玩过赛马的几乎没有,这几年香江的赛马更是□□,普通市民可以在电视上看到直播,于是参与热情更高,不少市民甚至在客厅里大喊着为自己下注的赛马疯狂呐喊。
叶天卉听得眼睛都亮了。
说实话,她上辈子的特长就是打仗,骑射,行军布阵,别的她都不行。
让她做女红她能活生生气死亲娘,让她读书写字她能气跑夫子,她是干什么什么不行。
这一世,她读书也不怎么样,英语学得也不好,在工厂当纺织女工也是经常挨批评的那种。
她天生就该是生在乱世长在马背上的人,离了那些,她就是再平庸不过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