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态平衡被打破,这条薛定谔的小鱼撑不住,一翻肚皮死了——物理意义上“殃及池鱼”。 它还算懂事,死前一秒被“无效化”变回原样。 季望澄有种不妙的预感。 很多年前,那条叫“噜噜”的小鱼年限已至、半死不活。为了不让它死,季望澄给它灌入自己的力量,企图续命,却直接诱发变异。 闪闪说它恶心,他记住了,并且觉得有点难过。 没过多久,闪闪寄养在他这样的小仓鼠发生了一点小意外。 他遵守约定,没有把仓鼠打开,但在无知无觉的影响下,它还是自行异化成了肥硕且油光水亮的巨型老鼠,门牙尖锐无比。这下,就只能处理掉了。 事不过三。 他担心闪闪会怀疑自己。 今天早餐是汤圆和水煮蛋。 黎星川拿了勺子,心不在焉地搅动几下。 不止“哈哈”,他和季望澄养的三只小动物,都没什么好下场。 季望澄说,那只叫“嘟嘟”的仓鼠据说是从笼子里越狱,自此失踪了。 仓鼠拥有老鼠一样的天性,喜欢钻洞,很多小仓鼠都是这么消失的。 “难道小季就是‘天灾’?”黎星川突然想。 季望澄家里原本有很漂亮的阳光花房,就在客厅后侧,姹紫嫣红的搭配,一年四季焕发勃勃生机,有专人打理,后来那些花全部枯萎。保姆阿姨说是花儿娇贵,太久没请人照顾,名贵的花朵们一个两个不想活了。 但仔细想想,那么多花,总有一些是好养活的,常规情况下,怎么会 一朵都活不下来? 而且,这也就能解释一片迷雾的绑架案,“天灾” 打败人贩子是理所当然的吧? 黎星川越想越觉得接近了真相,偷偷瞥一眼坐在对面的季望澄。 他吃东西的动作很优雅,但习以为常的板着一张脸,像是一位严肃的美食品鉴家。显然,这道菜不太能入品鉴家的法眼。 黎星川顿时舒展眉心,笑了。 怎么可能? 季望澄也是特殊组织中的一员,他如果是一个终极大恶人,总不能隐姓埋名、潜伏在组织里面吧? 过了几分钟,他吃完一碗汤圆,准备去门口换鞋,出门上课。 “走了走了。” 他催促道,“这门课要位置签到的,搞快点。” 季望澄回道:“马上。” 鱼缸就在进门的位置,黎星川不可避免地分出一点注意力。 刚刚他和季望澄谁也没动它,今天回来,把“哈哈”埋在院子里吧,以后不养鱼了,养点毛绒绒的、能活更久的可爱小玩意,比如小猫之类的——他这样想着,又看了一眼。 这一眼,将黎星川定格在原地。 他反复确认,几秒后,彻骨生寒。 一眨眼的功夫,原本落在底砂上的几片黑鳞,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