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了电视,迅速躲回房间门。 关门、反锁,躺到床上,把枕头往脑袋上一盖,用一系列动作演绎掩耳盗铃。 他翻了个身。 心思一团乱麻,比他的头发还乱。 这件事,很难和身边人讲,因为谁都知道季望澄是他最要好的朋友、认识最久的发小,说出来就是在报自己的身份证号。 他只能自己瞎想。 自己想,越想越胸闷气结,像迷路的蚂蚁在地上乱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季望澄敲过两次他的门。 第一次问:“饿吗?吃点什么?” 黎星川说:“我不饿,你吃吧。” 第二次说:“我叫了点水果,切好了,你开下门。” 黎星川如临大敌:“呃……那个……你就放在门口吧!我现在跟他们开黑呢等下来拿!”甚至无端捏造出了玩游戏的假象,假装提高音量辱骂队友,“……罗颂你好好打啊别送了行不行!你送外卖的啊这么能送!” 门口没有声音。 片刻后,才听到轻巧且清脆的“叮”,是瓷盘接触大理石发出的。 黎星川没去开门,没敢开门。 还是躺在床上胡思乱想。 他真的太需要发泄情绪了,打开联系人列表,发现一个合格的树洞都没有。 挑来挑去,唯一说话的,居然只有罗颂。 因为罗颂没有长感情相关的脑子,说得隐晦一些,他大概率不会意识到。 -【罗宋汤啊】 -【在不】 【罗颂:哎,叫爹干嘛】 【罗颂:陪女朋友呢,你别乱说话啊】 [对方撤回了一条消息] 把“陪女朋友” - - - CP - - [……] “♐” ,而是“如果我和他恋爱的话……”。 ——如果我们恋爱的话,会有未来吗? 他不知道。 但他知道朋友关系肯定有未来。 他和季望澄当了十年朋友,没人比他更清楚怎么去维系这段友谊。 假如关系发生转变,他们还能像以前一样好吗? 黎星川看着悬挂着吊灯的天花板,仿佛他这一刻并非躺在床上,而是站在一个相当重要的分岔路口,摇摆不定。 一侧是一眼看得见未来的光明大道,另一个方向却笼罩着层层迷雾,连路牌都看不清。 季望澄想和他一起走另一条路。 怎么办? 黎星川握着手机,反手用手背贴着自己的额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手机震动了下,一条消息弹出来。 罗颂回复了。 【罗颂:还有这种好事?那我就和他击剑!】 【罗颂:剑来!剑来!】 黎星川:“…………” 神经病。 他反手撑了下床垫,借力起身,走向卧室门,旋转门把。 差点忘了,季望澄送来的水果就放在外面,好像都过去一个多小时…… 推门的瞬间门,黎星川吓了一跳! 门口不仅有一盘果切,还有一个抱着膝盖、坐在地板上的季望澄。 他腿很长,折叠起来时,膝盖和肩膀差不多高,抬眼看向黎星川时只言不发。 像只被遗弃的猫,守在路边左顾右盼,在人群中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