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蚊子血,不考虑多加了解。和学长聊完,他就准备拉着季望澄回去,却在这时,咨询台前来了一个熟人。 那位在毕业小聚那天觉醒了超能力的汪文渊。 他和母亲一起来的,平时还挺嚣张一个人,此时像只鸡崽似的,乖乖辍在鸡妈妈身后。 汪母拉过塑料凳子坐下,看起来十分急切:“老师,我儿子没发挥好,只考了六百四十多分,还有没有希望……” 语气活像是儿子得了怪病,问医生要怎么调理。 黎星川被自己的联想逗乐了。 汪文渊这货,为人差点意思,但学习上是一位十足优秀的做题家,平时稳定在班级前五,冲刺TOP2也有希望;这个分数对他来说,确实惨遭滑铁卢。 几秒后,汪文渊注意到他,直勾勾看过来。 他更幸灾乐祸了,一边往外走,一边问季望澄:“中午吃什么?” 季望澄:“都可以。” “喂,黎星川。” 汪文渊喊住他。 黎星川没想到居然还有人主动到他跟前找嘲讽。对方三两步走过来,态度状似十分强硬,神情恼怒,步子每一下都踩得很重。 “我没考好,你要笑就笑吧,不用装出这副没把我放在眼里的样子。”汪文渊硬气地回击了一句,“一次高考罢了,以后会怎么样还说不准。” 黎星川惊到咋舌,不仅不生气,还笑了一声。 傻逼常见,如此热爱虚空索敌的傻逼倒是稀罕。 这副态度,如同一粒坠入 火里的油滴, 瞬间点燃汪文渊的怒火。 他怒道:“有什么好笑的?!” “你以为自己很厉害吗?鬼知道是不是你让你妈给你做法, 或者是给别人下……” 说到这里,他泄了气似的,也知道自己没占理,越说越小声,“说不定,我没考好,就是你让她……让她……” 黎星川敛起笑意,目光冷下来,对方嘴唇嗫嚅,在这冷冰冰的表情中逐渐哑火。 平时向来嬉皮笑脸的人,隐怒时的神态,让人觉得格外不安。 沉默降临,周遭人声萦绕。 场馆内冷气开得很足,汪文渊突然打了个冷战。 “行。”黎星川漫不经心地挑眉,“我现在就去告诉你妈,你儿子考砸是因为我给他下了降头,这不怪你。等着啊。” 说完,他真向汪母方向走去,惊得汪文渊立刻去拉他的胳膊,劝阻道:“别——” 在黎星川抽走胳膊之前,季望澄的动作要更快——他反手推了把汪文渊,后者踉跄几步,拉开一点距离。 季望澄神情冷淡,恹恹的,眉宇间是不加掩饰的不满。 收回手的时候,他掌背贴至黎星川被那人碰过的小臂皮肤上,很快划过,借着收手动作,相当自然的、轻轻的擦了一下,仿佛帮他掸去灰尘。 黎星川怔愣。 ……有点痒。 季望澄的体温好低。 被推开的汪文渊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好半天,吐出一句蚊子般的呐呐:“对不起。” 闻言,黎星川回神。 他原本有些不爽,经季望澄这么一打岔,突然想不起自己在气什么。 反正,是个不重要的人。 他盯着对面心虚的汪文渊,半晌,突然抬腿踩上对方的白色鞋面,鞋尖用力撵了两下,留下灰扑扑的印子。 不疼,但侮辱性极强。 由于这个动作,两人看起来贴得挺近,就像关系还不错的朋友,正面对面寒暄聊天。 黎星川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