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打水漂了。
李娟子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要是瑾桃那丫头家里有事,她绝不含糊,就是把家底儿掏出来,她也愿意。
徐建勇不行,借钱事小,就怕以后赖上他们家,什么事都要搭把手。
今天是私事,明天说不定就是公事,那自家男人怎么哪还有威信管大队啊!
同在一个村这么多年,阮婶子的做派她是知道的,上次修渠的事就已经得罪了,不差这一次。
徐建勇以为李娟子怕他不还钱,“嫂子,你放心,咱两家有交情,我怎么能干这种事呢?事有点急,看看能不能让大侄子想想办法。”
还让她儿子想办法,你怎么这么大脸呢!
“建勇,不是嫂子不想帮,鸣子的钱都在我手里,你也知道,你哥这人穷大方,队里没有钱他就自己补窟窿……”
徐建勇听明白了,霎那间阴沉着脸,“行,嫂子,你不用说了我明白了。”没等李娟子说话,转身快步离开。
妈的,狼心狗肺,还以为他家多好似的,天天装的跟大善人一样,没想到一群忘恩负义的!等着吧,他当上工人,徐康民捏不住他了,看他怎么搞死这家人!
李娟子望着徐建勇怒气冲冲地走出视线,呸了一口,孬种,只会在家里逞威风!
徐建勇忙着借钱,地里的庄稼忙着成熟。
布谷声声入耳,一阵热风吹过,原本青琮琮的小麦,像是泼上了金黄色的颜料,大地一片金色麦浪,广阔无垠,充满丰收的希望。
徐瑾桃却有点绝望。有了超市,这几个月她终于长了点膘,结果又赶上了夏忙。
割草以前有几个妹妹帮忙,后来她还贿赂了徐瑾木,给吃的就乐滋滋的给她干活儿。
收麦子可比割草累多了。大队里男女老少全上阵,割麦子,打麦,晒麦子,一样接着一样。
最最重要的,是老天爷赏不赏脸。
要是赶上下雨,所有人加班加点抢收,那才叫一个痛苦。
徐瑾桃发怵,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撑到过麦结束…… 发愁的可不止她一个,还有徐建红。
学校放农忙假,不上课她在学校呆惯了,家里阮翠莲宠着她,哪里干过多少农活,她连队里的女知青都比不上。
徐建红养娇了,她也不想割麦子,晒得黝黑,跟锅灰底似的,她怎么吸引男同学!
傍晚,火烧云蔓延大地和天空,映得整个世界好似变红了一般。
徐康民的声音从村口的大喇叭里响起,“全体社员,知青同志们,请到打麦场集合,请到打麦场集合!”
一柱香的时间,大人说话声,小孩嬉闹声从村间小道涌出,打麦场上人头攒动。
徐康民使劲敲了两下铁钟,打麦场上安静下来。
他看着村民和知青们之间泾渭分明的界限,不由得有些头疼。
每年如此,村民们嫌弃知青娇气干活磨蹭,就是来浪费粮食的!而且个个端着身份,说不上话。
知青们则觉得村民排外,他们响应国家号召,上山下乡搞建设,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
本来以为能用一身知识建设美丽新农村,结果没想到来种地!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知青们也很愤懑,早没有了来时的憧憬和豪情壮志。
知青是一茬接着一茬的来,群山大队面积大,每年都能分到些,到今年已经三四十个了。可能走的没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