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急变,川剧变脸似的喊了声,“白师兄!”
山雾中走出一个男子,白衣飘飘,背负长剑,腰间佩着跟候选弟子同样的玉令,只是并非白玉,而是青玉——这是护考所佩玉令。
看见这人、这玉,还有他背后的宝剑,再听见这声“白师兄”,修士们反应过来此人是谁。
霎时感动到想哭:“师兄,你总算来了!”
放在人均发育良好的修士里,这位白师兄的体格也算魁梧。飞眉入鬓,冷峻严肃,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
听见修士们的欢呼,他淡淡颔首:“邪祟以溪流为脉络做迷行水阵,沿溪而行,只会徘徊其中。在水阵中,火类术法效力削减起码五成。”
陈升赧然:“原来是我学艺不精。”
白师兄视线扫过陈升身后诸人:“你们无事就好。”
看见这位白师兄,明宵条件反射地摸脸,又悻悻放下手。
差点忘了,她还戴着面具。
而且不出意外,现在面具下面也不是她的脸。
就算面对面,也没人认得出来她。
这不是明宵第一次见到这位“白师兄”。
白师兄全名白玄棋,是曾经的金燊宗宗主、现在的天枢院长老白斩江的独子。
在息音阁全盛之时,仙门各大宗派与息音阁往来密切,不少门派曾派弟子来息音阁学习术法与锻器。
白玄棋也曾跟着金燊宗的队伍到息音阁游学,时间不长,仅有三个月而已。
算来,白玄棋比她小上三岁。
他到息音阁游学时年纪尚幼,才十二岁,长得已经跟明宵同样高。
那年明宵和同门一起接引游学修士,众人出身名门,教养合理,唯有白玄棋鲜少与她言语。
明宵只当他不爱说话,加之在修士中年纪最小,不适应息音阁的环境。
于是她对白玄棋格外关照,还嘱咐膳堂多做些适合孩子口味的点心。
谁料,那些点心白玄棋一口未动。
他只看了明宵一眼,生硬孤傲地说了句:“多此一举。”
明宵也是个有脾气的,热脸贴了冷屁-股,就不再跟白玄棋说话了。
直到偶然听弟子们闲谈,才知道白玄棋曾在背后跟息音阁弟子谈及过她。
那并不是什么好话,只是短短一句——
“凡人也与修士同伍,不知你们如何忍得下去。”
之后多年,但凡明宵听见白玄棋的姓名,此话都言犹在耳。
哈,没礼貌的家伙!
这么多年过去,白玄棋也年过二十,依旧顶着一张臭脸,看起来脾气并没有好上多少。
但他过得应该不错,所以就连陈升也对他敬重有加:“白师兄,此地情况如何?”
白玄棋冷声说:“既然我已入揽溪峡,情况自然是不好的。”
陈升被白玄棋噎住,又见听他扔下一句:“你们跟我来吧。”
白玄棋步子很快,并不等人。
他扭头就走,不给修士们反应的机会,修士们来不及犹豫,一个拽着一个,不再沿着溪流走老路,都跟着他往深林中去了。
明宵提着灯笼,一路留意林中环境,步伐就比其他人慢了一些。
白玄棋引他们走的这条岔路大致往西,雪地上不仅有脚步,还有许多拖痕和血迹,像是有人挣扎无果,最后被拖拽着往里走。
不多时,前方又有修士惊呼。
明宵跟了上去,果真又见一具横尸。
同样是候选弟子,同样被挖去五官,尸身半坐在树根前,血溅了一地,渗透在雪地里。
修士们被召集此处,就是为了诛邪以入天枢院。
然而又见横尸,众人却纷纷像是动物取暖,跟白玄棋靠得更近了些,恨不得黏在他身上才好。
陈升问:“白师兄,这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