腻了是吧！”

龙朔清清喉咙，见好就收，他讨好地笑：“我就是开个玩笑，活跃活跃气氛。”

两人来到村口的榕树下，树下一共两把椅子，大爷一把，村长一屁股坐在了另一把上。

得，又没得坐。

龙朔一屁股坐树根上。

“说说吧，这次什么情况。”村长霸道地抢过大爷的蒲扇，慢悠悠地扇起来。

龙朔只当没看见，他垂着眼睛，差点把树根盯出一朵花来：“遇到了个灵。”

“什么灵？”村长支棱起上半身，矍铄的眼睛盯住龙朔，警觉道，“你是人凝聚出的意识体，还有什么东西也能产生灵？”

“鸟——”

“那种小头鸡，脑仁还没我指甲盖大，也能产生灵？”

“不是我说，”龙朔抬头无奈道，“您怎么还物种歧视？再者，您得听我把话说完呐——”

“是别鵩鸟。”

“哦——”村长又躺回椅子上，蒲扇摇起来，优哉游哉，“就是那群三头鸡啊。”

龙朔：“……”

行叭。

“还有呢？”村长问。

“救了两个人。”

龙朔干脆简单叙述了一遍事情的经过，然后总结陈词：”我怀疑那个布隆是个觉醒的人。”

“有这个可能。”村长半眯着眼睛，透过树叶的缝隙去看亮堂堂的光点，“那个搭玛族老族长怎么跟你说的？”

“他说元隆从8岁开始就嚷嚷着要改名字叫布隆，性情大变。刚开始他以为只是孩子叛逆有心事，后来布隆被村子里的人逮到在后山里打猎别鵩鸟。这在搭玛族是重罪。村里人都说要鞭挞50，老族长不忍心，自己受了这50鞭。”

“后来布隆就变好了，30岁那年在村里举行仪式，成为了新一任族长。”

“只是有一点，”龙朔疑惑不解，“他说布隆从8岁那年开始，晚上就不再睡觉了。”

“按理说，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做出不眠药，一个活人，怎么可能二十几年不睡觉？”

村长沉吟片刻，眉头紧皱，然后指出了一个盲点：“你为什么不在那群人打死他之前问清楚？”

龙朔一噎：“……忘了。”

“啧。”村长摇摇头，看傻子似的看他一眼。沉默的大爷偏头瞟他，被蠢到了，又立刻移开视线。

龙朔：“……”

他忽略掉村长和大爷的眼神攻击，镇定道：“这件事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布隆在8岁时，曾吃过别鵩鸟，因此觉醒了曾经的记忆，导致他性情大变。”

“那他觉醒的记忆是什么？”村长摇着蒲扇，指出了真正的盲点。

“他将人称作两脚羊。”龙朔回忆道，“而且他十分高高在上。”

即使在被搭玛族团团围住的时候，布隆脸上也有着被冒犯的屈辱。

“两脚羊？”风伯，也就是大爷，皱起眉头缓缓道，“那可就远啦。最早都要追溯到商朝了。”

“商朝人喜欢杀人祭祀神明，他们将战争中的俘虏砍头砍手，一部分埋到地下做人祭，剩下的煮了吃掉。”

“商王祭祀中最常使用羌人。羌字的甲骨文造型是头顶羊角的人，这也是最初两脚羊的由来。”

“光凭一个两脚羊，无法断定他曾经是谁，又活在哪朝哪代。”

龙朔皱着眉头思索片刻，问他们：“你俩觉醒的条件是什么？”

村长倒是不觉冒犯，他回忆道：“我觉醒的时候，这个村子闹饥荒，人死地只剩十来个了。我转世时曾说，当我的部落濒临灭绝时就觉醒。这就是条件。”

村子也算部落，没毛病。

“那你呢？风伯。”

“我啊，这个简单。”风伯不假思索，“黄帝觉醒时，我便觉醒。”

龙朔：“……”

真是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