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真是岂有此理!”
“不是玩笑,”使者竭力维持自己最后的尊严,“是魔后陛下的敕令。”
“魔后陛下怎么会发布这种敕令?”乐正疑惑,“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还是使君你拿错了敕令?”
“对对对,”其他侍从一下子找到了自己的风向标,纷纷应和起来,“一定是拿错了!”
使者直接把敕令交到了郦飞尘的手中,于是,“郦飞尘”三个大字,就映在了众人的眼中。
一片吸气声响起。
“一定是陛下……”庆拔还没说完,被乐正拉了一下。
乐正道:“魔后陛下竟然对主人开起了这种玩笑,她老人家真是幽默啊,哈哈,哈哈哈哈!”
他干笑几声,其他人也附和地大笑起来,一时间郦府仿佛群鸭聚会,使者的声音却坚定地从这片鸭叫声中探出头来:“魔后陛下她……没有开玩笑。”
鸭叫声于是消失了。
侍从们面面相觑,大眼盯小眼,看了一会儿之后,目光不约而同地来到了郦飞尘的身上。
此时,郦飞尘依然跪着。
他低着头,眉宇之间好似浮着淡淡一层阴影,这层阴影恰好到处地掩住了他的表情,使人看不出他此时究竟在想什么。
使者小声道:“飞……郦将军?”
郦飞尘站起身来,双目澄澈,神色平静,脸上竟一点波澜也没有。
他把敕令递到使者面前,道:“恕郦飞尘不能接旨。”
庆拔受到鼓舞,于是紧随其后:“对,我家主人是堂堂的三品将军,不是拿来取乐的玩意儿!”
使者咬牙吸气,面露艰难之色。
“可是,可是自古以来,从来没有臣子拒接君主旨意的事啊……”
他讨好地看着郦飞尘,可是郦飞尘不为所动:“我意已决,使君留下也是浪费时间。”
使者看着面前的这一群侍从,再看了看神色像石头一样硬的郦飞尘,最后,终于露出了绝望的神情。
他道了声谢,打算转身离去,然而还没迈步,却被郦飞尘叫住,使者顿时惊喜地转过身来,道:“郦将军,你改变主意了?”
可是郦飞尘并没有改变主意。
“我和你一起去,”他对使者道,“我要向陛下问个明白。”
使者缓缓勾起了一个哭般的笑容。
郦飞尘带着一群侍从,跟在使者的身后行走,使者满头大汗,一句话也不敢说,郦飞尘的侍从却议论纷纷,发表各种观点。
“一定是假的,”问红道,“有人在捣鬼,趁陛下不注意,胡乱涂改了她的敕令,可怜陛下也被蒙在鼓里。”
“可是敕令上并没有涂改痕迹。”乐正提出了质疑。
“那就是有人换掉了原来的敕令!”庆拔反应很快,“刚才那个是假的!”
魔界一千年来,从来没有这种偷换敕令的事发生,庆拔的设想即使放在话本里,都显得很奇怪。
一直沉默的郦飞尘突然道:“如果是真的呢?”
“什么?”
“真的?”
他的问题来得太过突然,好几个人没有反应过来,纷纷发出了疑问。
郦飞尘轻轻道:“如果陛下果真给我下达了这样一道命令,诸位打算如何处之?”
一时间,众人的怒火与恐惧,又被郦飞尘的轻轻一句话给勾起来了。
“只是魔后陛下为什么要这么做?”乐正陷入了思索之中,“此事对她全无好处,反而后患无穷。”
“仇恨也是好处的一种。”问红道。
“仇恨?”
“魔后曾为公主之事斥责过将军,此事伤及皇室颜面,魔后未必没有秋后算账之意。”问红的声音压得很低。
“陛下怎么会是这种人!”庆拔瞪了问红一眼。
“设想而已。”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