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打量着叶欣欣,苏慕冰这才恍然想起,这么半天光顾着感慨,却还没来得及介绍,对于他来说,叶欣欣还是个陌生人,严肃地说:“这位就是我的徒儿,叶欣欣!”
叶欣欣急忙来到苏慕寒面前,一个标标准准的九十度鞠躬,毕恭毕敬地说:“师伯,您好!我叫叶欣欣,今年十八岁,翔智大学美术系大一的学生,第一次与您见面,多有不敬,请您原谅我不知之罪!”
“没事儿!”苏慕寒语重心长地说,“师妹,没想到你有这么一个好徒弟,这么可爱,功夫和气质都有你当年的风采,连这脾气也和你一样的爆!”
叶欣欣强挤出一丝笑容,不好意思地说:“师伯,我刚才真的不是故意的!”
苏慕冰关切地问:“师兄,这么多年,你独自一人在外面,过得好吗?”
“当你受到挫折后,多少会给一个理由放弃自己,可能是想要杀死原来的自己,希望给自己一个全新的生活,但好像总有一种吸引力让你恢复原来的样子,这种挣扎很难过,你无法分得清楚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自己!”苏慕寒的语气里不由得透着一种沧桑感。
苏慕冰担心地说:“伤,没什么事儿了吧?”
苏慕寒肯定地回答:“早就没事儿了,游山玩水,欣赏着祖国的大好河山,逍遥得很,心情舒畅,身体也跟着好起来,伤自然也恢复得快!”
苏慕冰苦苦一笑,她明白苏慕寒的话里有话,他从小孤僻、沉闷,不擅交际,对生活缺乏安全感,成长的时期是在周遭一片繁华与自己内心的孤寂中度过,他当初毅然决然地放弃了一切远走他乡,他的潇洒换来的是她更加沉重的负担,其实,她也可以选择躲避,只是她至今仍选择坚守,选择的过程其实就是放弃的过程,选择了一种可能性,就等于放弃了其他所有的可能性。
叶欣欣知道苏慕寒和苏慕冰一定有着千言万语想要相互诉说,自己在这里确实显得有些多余,有自己这个碍眼的人在场,想必他们没办法敞开心扉,自己也应该有些眼色,很是识时务,忙说:“师父,师伯,不早了,我先回家了!你们慢慢聊,明天我再过来看师伯!”
苏慕寒急忙起身,回应:“好的!路上多小心!”
“师父,师伯早点儿休息!晚安!”叶欣欣礼貌地告别。
叶欣欣离开后,苏慕寒和苏慕冰一直沉默地坐着,彼此面对面,仿佛被雨淋般不自在,在他们之间仿佛永远隐藏着一道距离,僵直的目光里说不清楚是对生活的迷惘,是对曾经的忏悔,还是对未来的祈愿,自从二十年前那次“武林盟主”选举大会,他失利之后,她就再也没有了他的消息,悄无声息而又理直气壮地抽身离去,从来没有问过她的感受。
苏慕冰忍不住打破僵局,低声地说:“这么多年,师兄的功力一定又增长不少!”
苏慕寒面无表情,漠然地说:“增长,又如何,退步,又如何?”
“师兄!”苏慕冰把脸一板,立即高声地说。
“师妹,你到现在怎么还不醒悟,我知道,当初我们没有选择,可是,你没有必要把自己的一辈子都葬送进去,就是为了那些虚名!”苏慕寒的话语里带着无奈。
“师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师父,当年把我们两个从孤儿院领养出来,供我们读书,教我们武功,把我们培养成大学生,让我们成为‘武林高手’,让‘云外飞天’坐上武林‘第一把交椅’,成为天下无敌是他老人家最大的心愿,不也是为了我们好吗?哪一个武林中人不希望可以称雄称霸,而喜欢永远被人看不起,被人欺负!”苏慕冰提高了声调,也许,称雄称霸不是自己一个人能够实现的,就算一直固执地不肯放弃,曾经的誓言埋藏在自己的心中以为永远不会改变,曾经坚持的故事也不必再提,原来根本没人在意。
“我从来都没有忘记师父对我的养育之恩,我也不敢忘记,不过,你难道一点儿也不明白,这么多年来,我们两个不过只是师父的利用工具罢了,我们永远都不可能摆脱掉他的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