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 / 3)

挨了打的人不哼声,其他人更不会出头了,混混们连狠话都没放一句,架着徐老三灰溜溜地走了。

等混混们走远,谢浔才收起书,冲苏萌道:“回家。”

可能他刚打了架……不对,是刚揍了人,心情不怎么好,说话的语气也不怎么样,苏萌不想触霉头,“哦”了一声,拔腿就跑。

谢浔看着苏萌的背影,眯了眯眼,等她跑到前面拐了弯,才长腿划拉着地面,往前走。

苏家那会儿还住在筒子楼,五层楼高的红砖房,除了一楼,每层楼一条长过道,过道一边是棱形花砖砌出来的栏杆,栏杆上面搭着别人拿出来晒的棉絮,下面花砖空隙里塞着各种拿出来晾晒的鞋。

苏家所在的筒子楼,是干部楼,一层八户,一户两家人,两家人共用一个厨房。

苏萌到家的时候,张老太正一脸不耐烦地坐在门口。

张老太看见苏萌,站了起来,不高兴地抱怨:“你怎么才回来,我都等老半天了。家里钥匙就该给我一把,省得我次次来都进不了门。”

苏萌翻了个白眼,别人家的钥匙,想要就要?

她没接张老太的话,朝楼梯方向望了望,只看见正从楼梯间拐出来的谢浔。

至于说要早点回来给张老太开门的何曼曼,应该还在学校搞卫生。

张老太看见谢浔,闭上了嘴巴。

这小子小时候是头狼崽子,逮谁咬谁。

谢浔五岁那会儿,她就说了句:“阮玉花犯贱,倒贴那个当兵的,被人睡完生的娃都没有人要。”

这狼崽子就捡着石头砸她,她费了好大的劲也没抓到这该天杀的小崽子,反而被死小子从村口砸到村尾。

她顶着一身青疙瘩去阮家找说法,一是要医药费,二是让阮玉花狠狠打那小崽子一顿出出气。

不料,阮玉花母女俩居然把门一关,任她在门口骂了两天,也不搭理。

后来村长出面,母女俩才开了门。

但门是开了,玉花娘说的那话简直不是人话。

说:“讨说法是吧,行,我们去革委会说。我也想去问问,有人侮辱军嫂,欺负军人的娃,领导们管不管。”

侮辱军嫂,欺负军人的娃,这帽子扣下来能压死人。

她气得跳脚,但哪里还敢闹,医药费没落下一个子,小崽子也没打成,还被村长骂了一顿,一口气噎在胸口,直到看见阮玉花到死也没等到谢跃华,心里才舒坦了。

玉花娘是个狠人,闺女死了,也不拉进山里,就埋在旁边自家田坎上。

坟包阴森森立着,再想到里面埋着的死人,她别说上门弯酸,大老远看见都得绕着走。

后来这小子长大了,俊得大姑娘小媳妇看见他就脸红,但她知道这小子长得白白净净人模狗样,但骨子里还是那招惹不得的狼崽子。

不过,张老太以前虽然每次看见谢浔,都恨不得弄死那小兔崽子,但现在却不一样了。

人家爸是大领导,即便离得远,但家里有什么事,人家来一个电话,就能摆平。

而且谢浔已经十好几了,再大些可以娶媳妇了,有那样一个有本事的爸,他就是一个香馍馍,想把闺女说给他的人家排到隔壁公社去了。

张家还有几个姑娘没嫁人,张老太也想攀上谢家。

这会儿看见谢浔,张老太赶紧一脸堆笑地讨好:“谢浔回来啦?”

谢浔记仇,不管是明里还是暗里,但凡对母亲使过坏的人,他都不会有好脸色。

对着张老太谄媚的脸,谢浔正眼都不给一个,站在一边等着苏萌开门。

张老太碰了一鼻子灰,讪讪收回视线,催苏萌开门。

机械厂好些工人是两班倒,这会儿上晚班的人已经起床做饭。

张老太嗓门大,刚才一通逼逼,对面楼已经有人伸了脑袋出来看。

苏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