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渐好,可眼下瞧着不过是千里之行,才将将的踏出了第一步。姑娘到底能否和六爷过的好,还真是难说的很。
若兰看着俩丫头的神色,不难猜这又是脑补了她不少苦情戏。唉,若兰心道我是不是也该配合着演一演,不然显得我多少不正常。
“好了,我自有道理,瞧你俩这小脸皱地。”若兰笑出来,“婆母昨日送过来的卫州白桃,回去浸在冰里。这个时节吃最好了。”
天气炎热,若兰叫下人们在院里置了茶具泥炉。又挥着手叫阿吉在后院葡萄藤旁挂上了一副秋千架。
香烟袅袅,微风轻拂。若兰神态严谨地拿起茶筅,先触底调膏后一遍遍击拂茶花,逐次增加沸腾的山泉水继续打拂直至慢慢抬高手腕,茶筅随着上浮却滴毫不沾,碗中的茶汤便呈现出宛若云山雾宇祥云迷凤的幻象。终于还是成了。
侧着头看了一会子后,若兰嘟嘟嘴,把茶筅轻轻搁置一旁。
贵族名媛们从小浸染在琴棋书画当中,为人妇后的交际自然出不了这个圈,时不时比个才情,交流个心得啥的。若兰再不喜,也得入书随俗。刚穿过来那会,还特地花了心思跟书中女主比对过的。
马术方面她自认很OK,投壶跟套圈本质相差无几,尚对付得过去。女红嘛因不是现场拿起针线,可假他人之手,这点若兰也不担心。书法能让他人代劳的地方她便也能藏拙。
可唯独做茶,祖母是专门延请了宫里的名师孔嬷嬷亲自示范过的,且得亲自上阵。是以若兰狠下心必不叫这上面露出马脚。
等撤了茶具一应物品,院里小炉醅煎着滚烫的沸水,若兰着春桃煮上一壶陈皮。并差人去前院请管家来玉景轩。
管家周方是婆母的人,身份地位自是相较旁的仆人高出许多,算着他稍得空的时候,若兰才让人去请。
“辛苦周管家操劳院里诸琐事,还未同你好好说说话。”若兰未语先笑示意春桃给周管家搬了个矮墩,并亲自给周方冲了一盏陈皮水,夹进一块糖霜。
沈府规矩大,饶是小庶女如今也是沈府的六奶奶,周方起身虚应着不受,欠身道,“六奶奶有事尽管吩咐小人。”
若兰让他坐下说话。递过去茶盏,沸水烫口,等着他吹了半天润过了喉咙后,若兰才出声问道,“我想开家酒楼,周管家在御街能不能找到地方?”
若兰这么问自然有根据,古代豪门的管家因着管理府中诸事,随主子接触各类达官显贵,宴请往来,打点上上下下。虽说是仆人身份但其能力资源放在当代相比五百强的职业经理人也是不遑多让,在御街找块地想必难不倒他。
周方听了,一些不讶异。面前的大娘子不过是小门小户出身,沈家家大业大嫁了过来也可能生出眼馋肚饱的心思。想了想,笑着回道,“人人都道御街生钱,可要想在御街上扎脚,那得有通天的本事。”
锐利的一道光芒从眼睛里划过,管家暗自心惊恁地像刀子般锋利。若兰遂即捂着嘴一笑,“周管家这样讲,倒是叫我连想也不能够了。”本以为能借“靖安伯爵府”用上一用,没想到在寸土寸金的御街,她用不得。到底是她这个小庶女人微言轻了。
管家压下刚才的诧异,轻轻地点头,陪着笑。
若兰看着他恭顺无比的样子,温和地道,“不妨事,银子先备起来。”
晚间贵妃榻前,春桃切成小块的白桃,若兰用小叉衔了放进嘴里。又觉得甜得太过,端起案几的茶盏,茶水才一入了喉咙,若兰眉头微微蹙起。
若兰盯着茶盏,春桃问道,“姑娘怎么了?”
若兰道,“水不对。”
春桃和素和走到榻前的案几边,才将将提了新的水,怪道怎么会不对。各自疑惑着尝了一口,两人对看一眼,春桃叫道,“跟我们平日喝的一样啊。”主子们饮食取自山泉水,下人们用的则是后院的井水。
若兰问道,“今日谁办的差?”
素和脑袋一惊,急声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