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钱吧?干嘛捉弄一个不会说话的老人?”
此时人群中泛起了惊呼和窃语,看向王元贺的眼神大多鄙夷,而那个瓦盆老板则是面色一白,急忙转身向老大娘打比划。
老大娘扑通跪在了满脸通红的王元贺面前,咿咿呀呀地比划着,然后拼命扣头。
人群的讨论声更大了,甚至有人开始指指点点。
王元贺从脖子红到了头顶,声音高了起来,有些手足无措,“也许是那个卖瓦盆的偷换了呢!”
“冤枉啊!我是看这大娘可怜,想做个好事!”瓦盆老板高呼道。
“不可能,他去给酒楼老板看的时候,全程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卖布鞋的大姐帮腔,其他小贩也纷纷说是。
王元贺彻底恼羞成怒,他掏出一袋钱,一把砸向那个老妇的脑袋,老妇短促地“啊”了一声,就倒了下去。
“十倍赔给你行了吧!小爷就是喜欢捉弄你个哑婆子怎么了?就是想找乐子!不然你连给小爷提鞋都不配!装什么死?这些钱够你的棺材本了!”
说完,王元贺转身就要走。
晁遮一把拉住了他,挂上笑容,“王兄,你可不能走,这个大娘晕过去了,你总得负责她后续的医治吧,万一,万一她不幸死了,你得上京兆尹府公堂呢……”
王元贺笑了笑,突然一拳击了过去,晁遮洁白的兔毛领沾上了街道的泥土。
好痛!
还不待他看清眼前,背上又压来了重量。
原来是王元贺跨坐在了他的背上。
“放开公子!”小厮晁米禾扑了上来,却被王家小厮拉到一边痛殴。
王家的那个长脸小厮将晁遮的右臂拉起,晁遮已经能预料下一步会发生什么了,他面色苍白地挣扎着,可胳膊丝毫未动。
长脸小厮用力一扽,围观人都听到了嘎巴一声。
晁遮厉声痛呼,豆大的汗水顺着他的鼻梁摔到了地上。
应该是又断了……
东方叔越冲了上来,与那个长脸小厮过起了招,现场登时变成了街头斗殴现场。
“晁遮,这次算是给你一个教训,应该还能接上……你从小就斗不过我,记住,少管闲事!”王元贺拍了拍晁遮的侧脸,手背冰凉。
说完,王元贺还特意从他的头迈了过去,大声道:“看见没?大将军的儿子都要钻我的□□!你们算什么?还不散了!”
是呀,身为大将军的儿子,做到他这份上也是够窝囊了,真是祖宗的脸都丢光了。
忽然,一声铜铃的叮当声穿越喧闹的人群进入了晁遮的耳朵。
下一刻,就见一个人影从人群之上飞来,直直地踢到了王元贺的下巴上。
那一刻仿佛时间都静止了,王元贺就像一颗被伐倒的树,直直地向后倒了下去,还不等他的身板落地,那人影一把扽住了他的右胳膊,将膝盖压在了他的肘弯处,用力反向一掰。
咔嚓!
这一切发生在顷刻之间,待晁遮和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见一个蓬头垢面破衣烂衫的黑衣人立在晁遮身前,破衣松垮微敞,一动不动,甚至连呼吸都看不出来。
再看王元贺,他正捂着胳膊在地上鬼哭狼嚎地打着滚,嘴角溢出了血,小厮们急忙去搀扶他,结果越动越痛,搞得王元贺一会痛嚎一会咒骂的。
“你是谁啊,你知道我爹是谁吗?知道我哥是谁吗?知道我爷爷是谁吗?”由于被踢了下巴,他的声音含糊不清。
那个蓬头垢面的人没有回答,也没有动。
“知道又怎样……”一道浑厚的声音自人群中穿来。
人群纷纷向后看去,自动让出了一条道来,人群尽头是一辆四驾马车,丝绸为盖,四角琳琅,车前的窗帷被掀开,里面坐着的是一位身材魁梧,方面飞眉的中年男人,男人目光狠厉有神,他摇了一下手中铜铃,说道:“回来跟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