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的眸子看着镜中他呆傻的,痴狂的,小心翼翼的模样。
他深吸了一口气,终于从背后拥住了她,身体因为骤然的放松有些脱力,只能依靠着姜浓,但还是撑着不把重量压在她身上。
他能完全把娇小的女孩包裹进怀里。
向殊修长的手在她身上划起一片涟漪,姜浓感觉他指尖经过的地方逐渐变得酥麻。
涟漪从她左肩经过,一只手扣住她的右肩,另一只手环住她的腰,他的脑袋埋在她脆弱的颈间。
一半是占有,一半是虔诚。
他的身体炽热,好像要灼伤她,她能感觉到他的心跳不断撞击着她的后背,滚烫的呼吸打在耳廓。
“浓浓,你们还没好吗?菜要凉了哦。”直到姜舒暖的声音传来,才打破这片空间的时间禁制。
姜浓连忙应道:“来了,妈妈。”
向殊松开她,好让她能冲掉手上的泡沫。
“姜浓。”他突然这么认真地叫她,迫切想得到一个承诺,“说好了就不准反悔。”
“不会反悔。”姜浓一脸正色。
向殊满足的喟叹,真是要了命了。
姜舒暖夹起一块鱼肉,放进向殊碗里,“浓浓下午发消息说你要来,我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就随便做了点,以后有什么想吃的都告诉阿姨,阿姨每天都给你们做。”
“谢谢阿姨,浓浓喜欢吃什么就做什么,我都不挑。”向殊忙端起碗接住,很是恭敬顺从。
“谢什么,阿姨还要谢谢你一直照顾我们浓浓呢。”姜舒暖摆摆手,越看向殊越觉得满意,说着又往姜浓的碗里夹了一块鱼肉。
“自家人不说这些谢不谢的,你快试试,好不好吃。”姜舒暖双手交叉握拳撑着下巴,一脸期待。
向殊把那块鱼肉放进嘴里,细细咀嚼,外焦里嫩,酸酸甜甜的浓稠酱汁充满了口腔。他最常吃辣,但这些相比起来有些清淡的菜肴却意外的十分合胃口。
算算的话,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过家常菜了,这是一种久违的味道,很特殊,很温暖。
他的胸膛发胀,一股气从他心上升腾汇集,凝成了雾。
姜浓拉了拉他的衣角,有些担忧的看着他,见到向殊示意没事才放下心来。
“很好吃,阿姨手艺真好。”餐桌下向殊捏住小姑娘的手,笑着回答,毫不吝啬地夸奖。
向殊从不在意那些长辈礼仪,但对姜舒暖一直都很尊敬,不仅因为她是姜浓的妈妈,而且姜舒暖总是很温柔,一直关心他,他能从姜舒暖身上看到记忆深处自己母亲的影子。
“我就说嘛,这可是我们浓浓最喜欢的菜。别看她平时一副安静稳重的样子,其实最爱酸甜口,撒起娇来跟个五六岁的小姑娘一样......”姜舒暖眉飞色舞的,眼睛弯成了月牙,挤出眼角几道细纹。
难得家里这么热闹,她像打开话匣子一样,滔滔不绝,抖漏姜浓的趣事。
“是吗?”向殊耐心听着,显得很有兴趣,挑眉看着像是在认真刨饭,实则脸已经快埋进饭里的小姑娘。
“之前我出门,浓浓就算晕车也要跟着我,还嘴硬说是顺路......”
“妈妈~别说了,菜要凉了。”姜浓抬起头,又羞又恼,朝姜舒暖碗里夹了一筷子菜,试图用吃堵住她的嘴。
妈妈真是的,什么事都记着,向殊的表情让她更加面红耳赤。
人终将得到救赎,不是家,就是你。
此刻那些痛苦的东西都被抛之脑后,他们在饭桌上开怀大笑,窗外的小叶榕、房间里的相册、桌子上那盆茉莉也跟着笑。
夏日悠长,绿意昂扬。那时的天空吻着汪洋,海鸥与风,秋蝉与树,缠绵啊缠绵,大抵是醉了,觉得仲夏夜十四行诗都不及屋外的黄昏。
远山很远,你离我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