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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好像打扰到别人了。
“对不起啊。”姜浓抿了抿唇,忐忑不安的抬头看着向殊,又长又翘的睫毛轻颤着。
向殊看着眼前纤弱的女孩,突然有些恼火,“老子的意思是晚上冷,你会着凉。”
“这才不到一天,已经两次了。”
“你他妈没错,不准道歉。”
话刚说出口,向殊就有些懊恼,他知道现在自己一定很凶,但他就是莫名的生气。
他见不得她把错都往自己身上揽,可怜又疏远。
妈的,他又没怪她。
而且,他还没为那几颗糖道谢,但小姑娘似乎根本没把公交车上的事放在心上,好像也没认出他。
或许对于她这种城堡里的小公主来说,偶尔发发善心根本算不得什么。
只有他巴巴地念着。
声控灯再次亮起。
姜浓猛地对上他的眼睛,少年的瞳仁细细看来居然是苍蓝色的,日跃幽海般。
她稍稍有些失神。
他凶巴巴的,脸色黑沉,姜浓却没有感到害怕。
她忽的对向殊怯生生的笑了一下,左颊边的梨涡盛着盈盈秋水。
“谢谢。”
该怎么形容呢。
小时候母亲带他看过的一种花,他依稀记得叫独步春,小小一朵,嫩生生,美好而柔软,积攒了一整个春天的白,对所有经历过的苦难报之以歌。
向殊见过很多笑,虚伪的,讨好的,心虚的,愧疚的,嘲讽的,也有表达善意的笑,可没一个像她这样干净,就像那花儿一样。
“那我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
姜浓站起身,就要离开。
“喂。”
向殊从怔楞中回过神来,站起身,迫切地开口。
在女孩疑惑的眼神中,“我叫向殊,向日葵的向,特殊的殊。”
“你呢。”
“姜浓。”
“生姜的姜,浓烈的浓。很高兴认识你。”她很有礼貌,乖乖回答。
又歪头思考了一下,“晚安,向殊,明天见。”
公车上那个背影和她的重叠。
他的名字从姜浓嘴里念出来,格外好听,软软的嗓音像一根羽毛在他心头挠了一下。
向殊用空闲的另一只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嘴角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了。
“姜浓,姜浓......”他声音是略带沙哑的磁性,反复把玩女孩的名字,显得格外缱绻。
她这是影响到他了吗?
管他呢。
其实向殊知道自己身上劣迹斑斑,就是一个有点钱的不良少年。
所有人都怕他,都瞧不起他,都不在意他。
他没想过变好,也不愿意变好,如今却总是控制不住往那温暖上靠。
她这样的乖乖女跟他可不是一个世界的。
他怀疑自己被下了降头。
糯米已经在怀中睡着了,不知是做了什么梦,砸吧了几下嘴巴,用小爪子拢紧了怀里的卡通猫咪毛球。
小东西还挺会找人的。
向殊笑着抚了抚猫儿的脑袋。
他打开房门,灯光驱散了些房间的冷清。
向殊把熟睡中的猫崽子放到床旁的猫窝里,又给它添了些吃食。
窗户忘记关了,它应该是从这里跑出去的。
向殊简单洗漱后就上床睡觉——她说明天见。
至于向寰宇那时说的话,当他放屁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