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力,如今倒有了解释。
龙骨毕竟不是真的龙脉,而是真身所化,死前阳气侵蚀刮骨削肉,其中痛楚自不必说,况且她心中还满含对白玦的不舍与不甘。此间种种皆化作执念深藏龙身脉轮之中,脉轮便因此成了容易受他人执念所感,为其提供庇护之力的关窍。
现在一个个脉轮清理过来,将积压其中的尘缘拨散,不仅是在清理压抑龙骨脉轮的杂念,也是她与自身龙骨重建共感的过程。
就好像在拔出落于脉轮处的一枚枚缚龙钉,待到功成,方可释放龙骨全力。
走到现在,她能明显感知到自己和地底龙骨有了不同于最初的感应。
虽然还很微弱。
当同最后一处腹轮也建立感应后,她或许就能重新控制地底真身龙骨了。
白玦慢慢睁开眼,侧躺过来看向她。
宁霜霁一笑:“探魂时记忆场景互通,你应当也知道《分魂术》一书中所记之法了吧?”
良久之后,白玦终于轻轻应了一声。
那声音像是硬从嗓子眼中挤出来的,不情不愿,不清不楚,带着同白玦果决坚定心性格格不入的纠结。
宁霜霁也干脆侧躺回去,同他面对面相视:“上头写了分魂方法,也写了合魂的,虽然最终凌澈没能重回人界尝试这部分术法,但分魂之法既能成功,想来合魂部分也很可行。”
白玦脸上的笑意不知何时开始已尽数褪去,清亮的眸子再次被心疼担忧的神情覆盖。
宁霜霁迎着他的视线,认真劝道:“我现在已能隐约感知到自己同龙骨的关联,我真觉得可行!”
“嗯,”白玦脸上的忧虑并未因她的话而淡去半分,唇线被拉成平直的一条,“可分魂之痛尚且那般难熬,合魂又怎会容易?更何况你的真身已经……”
已经成了一副白骨。
白玦说不下去,只一想到都觉得胸口发疼。
他本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在天界时千万年独处经历甚至将他塑造得有些冷漠,他凝望世事,执行规则,却大多是不带情感只带理性的旁观。
直到遇见宁霜霁之后,他才明白,他不是生来没有情绪,只是被强行压抑了而已。
他还兀自压抑着,倒是面前的人比他情绪来得还快还猛。
“那你呢?”宁霜霁眼眸中溢满了水光,语速飞快,“神魂散于云间支撑天界,如今想取回神力,便不痛——”
情绪使然,她的声音一点点大起来,还带着轻微震颤,却忽见白玦的脸在眼中放大,嘴边的话也被突然而至的温热封堵。
这个吻中包含太多。
从绝望到庆幸,从别离到重逢。
千年光景已过,月光未变,照得世间也仿佛还是从前模样。
白玦缓缓伸手揽在宁霜霁脑后,血液奔流带来的燥热感传到指尖,贴到她清凉发丝后方有所缓解。
此番唇齿纠缠绵长而温柔,他们的鼻尖不时轻蹭在一起,呼吸都交缠于草木香气之中。
经历过失去后,连感受彼此唇瓣温度也成了需要细细品味的事,舍不得一蹴而就,更舍不得粗暴相待。
直到一吻结束,两人的呼吸都不再能维持平稳。
好半天后,宁霜霁才先开了口,一字一句间都含着浓浓笑意:“既然互相心疼难以避免,那就先约法三章吧——不可因此耽误正事,如何?”
白玦感受着紧贴在锁骨出的暖意,喘息间隙吐出句:“正有此意。”
至少这回,他们能并肩而战,能一起承受苦痛。
这样的认知如同苦药入口后的一颗糖,甜得足以治愈一切。
可也许真怕了前两世的结局,宁霜霁还是忍不住又强调道:“你说过想娶我,福祸与共,若这次再反悔自担风险,我可真要恼的!”
好半晌后,白玦才轻轻“嗯”了声。
宁霜霁放心了,这才心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