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着有始有终的心理,草草将最后一页也翻过,正要合上封底时发现背后同书封相贴的一面竟还有字。
那里的留字换了不同字体,显然并非同正文一样出自凌澈之手,更像是后人所留。
——昭示着凌澈以身施术的结局。
【然,此法凶险异常,妖身神身两方之害皆相通,一方受难身死则另一方亦无法保全。】
【再,分魂将有损长生之命格。】
【澈试之,妖身虽受龙族所护,数月后终随魂消散。】
三段话将通篇术法可行性尽数否决。
可这还不是最让宁霜霁惊讶的,因为她在这三段话底下看到个熟悉的名字。
——宣起。
族长?!
若这术法当真危险重重,族长思量后选择偷偷封禁也并不奇怪,宁霜霁只是没想到这著书的凌澈竟不是什么几万年前的先辈。
不过她对这名字毫无印象,也从未听说清川寒潭中何处暗藏有龙身,想来这人早在她出生前便已死去,或许还因此事被族长有意淡化过存留痕迹。
木匣子中的卜辞不知是不是也属于这“凌澈”?
***
白玦没急于一时,如宁霜霁所愿,乖乖留在清川寒潭中休养。
期间他得空还会在屋外空地练剑,为今后不知要持续多久的战乱生活做准备。
这种只有两个人的安静生活其实挺好的,唯一的美中不足或许只有——他们都不会下厨。
这倒不是什么要紧事。
清川寒潭里有不少果树,上头的果子被宁霜霁用灵力封着,大半都还未动过,可以摘来果腹。
有时宁霜霁还会从寒潭里抓两条鱼上岸,交由白玦来烤。
做法是单调了些,不过好歹能熟,吃起来也还不错。
一个月后,某日傍晚。
宁霜霁大咧咧坐在草地上瞅着篝火上方翻滚着的烤鱼,口水直流。
“白玦,好了没有啊?”
“这才刚放上去,”白玦哭笑不得,听她馋得直咽口水,贴心道,“再等等,这条烤好先给你吃。”
宁霜霁本来悠哉等吃,闻言捞起另一条用大芭蕉叶垫着的鱼,串入早准备好的竹竿:“那我帮你烤一条,这样就能一起吃了!”
她同白玦坐得很近,边笑还边用肩膀轻碰了他一下。
白玦不断转动竹竿的动作一滞,又忙重新转起,轻笑着“嗯”了声。
宁霜霁偷偷偏头看向他的耳朵,在温暖的篝火映照下红得像能滴血。
白玦余光察觉到她的注目,只觉得耳朵越发热起来,不太自然地清了清嗓子,又用手摸了下自己的耳垂。
结果把耳朵搓得更热了。
宁霜霁忍不住笑出声,连带着羞赧的白玦也跟着笑起来。
这样的生活真的很容易让人沉迷。
岁月轮转都像是停滞其中,没有危险,更没有苦难,只有熟悉而亲近的人相伴,简单又美好。
但白玦知道这只能成为他暂时的休憩。
他可以听从亲人期望不深陷于报仇欲念之中,但养育恩情和心中不甘需要化成另外的责任宣泄。
他不能只是躲在安全的地方避世。
这样想着,他嘴角的笑意便渐渐淡了下去。
宁霜霁像是同他想到了一起,也收敛起笑意:“白玦,再过一个月,我们就出发吧。”
白玦:“我的伤已无事,其实可以更早些。”
“我探过的,还没好!”宁霜霁马上换了副严肃神情,“从前四处走动时我也听过不少关于战争的事,一旦上战场,恐怕再没机会好好养伤,我不想你留下旧疾。”
她这回在旧疾上栽了个大跟头,自然不想白玦也碰上同样的危机。
这担心有根有据,宁霜霁亦说得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