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白玦低声问:“白玦,你觉得我现在是人是妖?”
白玦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有些惊讶地看着她,许久没说话。
宁霜霁和他靠得很近,抬眼时甚至能看见他眼中倒印着的火光和自己,见他半天不言语,便先说起自己二十五年容颜未变的事来,最后还转述了绯羽同她说过的话。
“绯羽说得没错,在我看来你今世也是人,”白玦从未将她同妖族联系在一起,“妖身上常有妖气外泄,我们长久相处,我也确实从未在你身上感受到妖气存在。”
况且宁霜霁在风家待得时间不短,若真是妖不会无人察觉。
白玦眉眼低垂着:“至于容貌不变……千颜木毕竟是上古奇物,世间有缘得见之人不多,书中记录应该并不齐全,或许只是功效之一吧……”
宁霜霁手指一下下摸着脖子上的血凝珠,心里总觉得还有对不上的地方。
这东西既是鲜血所凝,想来绯羽说的“煞气”也正来源于此。
可其中一颗已知晓是白玦之血所化,那另一颗呢?
更奇怪的是,若其中一颗真来源于前世,为何还能戴在今世的她身上?为何她转世一轮,竟再次出身于曾经的龙族栖身地清川寒潭?
可若不是转世,她现在“非龙非妖”的身份不就变得更奇怪了吗?
宁霜霁总觉得“前世”一说不太合理,却又找不到更好的解释。
见白玦也不确定,宁霜霁干脆释然地耸了耸肩:“反正闹不明白的事多了去了,现在知道异象同龙脉和脉轮有关联,顺着各处找下去,说不定还能想起更多事,到时候所有问题便都有解答了。”
今晚到底收获不小,白玦见她不再纠结,也跟着点头,借火光继续细看起在莫家找到的两本书来。
宁霜霁见他这不紧不慢的样子,知道自己猜测的没错,忍不住问:“我们不去找风棋会合了?”
果然白玦头也不抬道:“嗯,我们直接去古战场。”
他边说边轻抬手捏诀成信,指锋一扫传信霎时便凝成金光从门缝飞了出去。
“古战场?”宁霜霁笑,“那正好可以去帮怀筝埋玉佩!”
白玦:“‘脉轮以心轮为首,乃流转汇聚之关键’,这也正能说明为何莫康榕只在你心口打了枚缚龙钉便制住了你,如今知晓脉轮同异象的关系,想来心轮所在也会成为最关键之处。”
“好是好,”宁霜霁也迫不及待想知道更多事情,可还是有些担心地问了句,“但我们若不去和风棋会合,风家主不就知道你撒谎了吗?”
“我这也是为稳妥计,总觉得前世记忆中还藏着很多重要的事未曾揭开……至于师父那里,先去过古战场后再想办法应对吧。”
见他神色蓦地严肃起来,宁霜霁觉得他有心事,忙问:“为何忽然改变计划?”
白玦似在沉思,许久后才终于开口。
“霜霁,你刚才看到那人的脸了吗?”
***
风棋打开窗朝外头望了望,却没看到任何金光飞至,急得直挠头。
他以夜间到访不礼貌为由,硬是拖着戚家人一道在距离庄家最近的小镇里落了脚。
不知道戚家人今晚会不会紧张得睡不着,反正他是肯定不用睡了。
日前白玦突然传信来让他配合,他虽不知究竟为何,却还是依言给他家老爷子去了信,今早也收到了白玦成功离开风家的报信。
来就来呗,协谈多个白玦助力是好事。
可偏偏白玦和宁霜霁非要先去莫家遗迹跑一趟,还大有一头扎进去再不出来的架势。
他忍不住给白玦传信催他二人,结果传信竟也再没回音。
“兄弟我可是尽力了,”风棋独坐桌边轻敲桌面自言自语,“要是你俩明早还赶不来,我也只能先进庄家等你们了。”
他心里盘算着进庄家后该怎么为白玦他们圆谎,一边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