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下:“别哭,我会保护你的。”
宁霜霁其实并不怕,但听到他这话莫名感觉鼻子更酸。
在她近二十五年的记忆中,还从不曾哭得这样惨过,没有声息溢出,眼泪却停不下似的不停往外涌,直把白玦的家服哭湿一大片。
哭着哭着,她察觉到一件事。
“白玦,”宁霜霁吸着鼻子从他怀里出来,抬头看向他,“你是不是也看到了?”
她没说清指代,可白玦却直接点了头。
宁霜霁:“你……又分了灵识?”
“没有。”白玦听她哭得嗓子发哑,便将她拖到青玉台边坐下,给她倒了杯山泉水,“或许是我们一同破阵,所以都和那处有了感应吧——你看到的,我确实都看到了。”
宁霜霁捧着杯子心情复杂。
亏她还一直纠结该怎么开口,没想到白玦全自己看了个清楚。
看她化出龙尾重伤于他,看她灭尽莫家全门……
还看她在高崖上扬他骨灰……
她赶紧猛灌一大口水给自己压惊,然后闷着声音问:“那个人……是你吗?”
“我也不知道。”白玦摇头。
宁霜霁心说这回好了,苦恼的成了俩人。
说都说了,她干脆把积压的秘密都吐了个干净,掏出小荷包倒出石头递给白玦:“你看这个。”
看着石头上的字,白玦有些讶异:“这是什么?”
“我在辛宅院中的一个树桩底下挖到的,怎么说呢……”她理了下混乱的思绪,“就是我突然有一晚梦到我跟你在那处埋过写了字的石头,结果去挖还真挖到了。”
白玦用手指蘸水在字迹上抹了几下,墨水却清晰如初,并未晕开。
“这是避水墨,修行世家常将此墨用作记录世间要事,入册后不易受潮,便于长久保存。”
“修行世家?”宁霜霁手指在桌上轻敲着,“那你小时候见过我吗?”
白玦:?
“我不记得从前之事,”宁霜霁用手指点着那两块石头,“但我梦见时,跟我一起写字的你似乎……是个小孩……”
白玦低头看了看石头,又抬眼看了看她,而后迷茫地摇头。
“我不足半岁就被师父带回风家,此后直到十六岁做任务才第一次出山……辛宅,是头一次去。”
石头没出现在那场幻梦中,似乎同其中关联也不深,宁霜霁早有预感这事白玦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可没能解开疑惑还是难免失望,轻叹着气将石头收回小荷包中。
“不过,或许真有前世呢……”白玦看着她的动作突然开口道,“还记得我曾提过一个相传为龙族所灭的‘莫家’吗?”
宁霜霁动作一停,放下荷包看他。
“据古书所记,莫家最后一任家主便叫‘莫康榕’。”
……
外头山风又大了许多,宁霜霁一打开偏殿的门,风的力道便直接将她往屋中推去,害她差点被门槛绊倒。
她磕绊几步后匆匆跑到床边扑上床,心情久久无法平静。
话说刚才白玦是不是……亲她了……
虽然是额头,但也算是亲吧?
话本子上若是一个男子去亲一个女子,便是表达喜欢的意思,所以白玦也喜欢她吗?
宁霜霁自顾自捂脸发呆,只觉得心砰砰跳,跳得她两颊发热,赶紧坐起来跑去桌边倒水喝。
山泉水清凉甘甜,几口下去脸颊的热意才被压下不少。
她施术点着桌上烛火,对着轻晃的火苗出神,一低头见容烟送来的家服还放在桌边。
随手扔在边上的地图被方才开门时涌进屋的风一吹,正盖在家服胸口纹饰上。
宁霜霁拉过托盘,打算把衣服先收起来,看向那处时却忽然眉心一紧。
***
宁霜霁回房后,白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