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麻糖(2 / 3)

难散。”白玦将空碗放回桌上,又再次坐回床边木凳,“万物有灵,魂魄便是由天地孕育而生,人族虽看似弱小,人魂中蕴含的灵力却不可小觑。”

只可惜这份力道死后会沦为执念的附庸。

尘埃落定,宁霜霁试着往好处想:“既然里面全是傀儡,至少说明被替换的人都好好活下去了吧?”

白玦眉心却并未放松,垂眸顿了几秒后重新抬眼,轻轻“嗯”了声。

虽未明说,但其实他对此事的态度并不乐观。

此阵虽无法确定具体成阵时间,可按照怨气残留程度推算,就算不是千年大阵,也差不离。

千年前妖族领地要更大些,而千结庄正处在人妖两族分界边缘。

那么多人,又都是同城乡亲,若是骤然流离失所一路同行直下,必会引起世家重视,可事实却正相反,不仅没有引起丝毫重视,甚至连半分可疑记载都没留下。

唯有一种情况可以解释,那便是城中大多人被换出后便直落入妖族之手。

温随同吴心纠缠下仓促换人,能在彻底成阵前将人都赶出去已属不易,可惜……

宁霜霁低头看着被褥上绣着的海棠果,突然开口:“吴心其实也曾有过瞬间的释然吧,所以才给了温随机会?”

两人都亲眼见过成阵时的境况,凭吴心当时正盛的戾气,若铁了心不放人而同温随拉扯起来,要拖到阵成封锁绝非难事。

但她没有这么做。

“苦命鸳鸯。”宁霜霁感叹。

白玦无奈:“你这都是从哪儿学来的词?”

“话本子啊,”宁霜霁猛地又想起件事,“对了,我们找到千结庄之前,你说是有人想引我们过去,如今知道传闻并非捏造,那个人岂不是……”

“她发现异样后想把事情闹大,将世家弟子引过去查看,”白玦接着她的话道,“但她并不知已引去我们,最后还自己拖个戚家弟子找上门来,差点被人家当场收了。”

宁霜霁:?

他怎么好像知道得很清楚的样子?

果然白玦见她懵乎的眼神,笑了笑:“那人就是绯羽,风棋碰巧救下她,还以此为由让她拔羽毛报恩来着。”

宁霜霁没想到事情竟会这么巧。

绯羽一身黄衣,确实正好能对应上店小二说起的“黄衣姑娘”。

亏得那小青鸟还瞒着此事偷偷折回来跟她讨恩情呢,心眼倒是不少。

胆子也不小,敢孤身跑到人族领域,还热心插手人族事务。

宁霜霁垂眼一扫看到枕边玉佩:“怀筝的玉佩还没埋呢,现在事情了结,要不我先去趟古战场?”

“古战场同此处距离不小,你先养伤,过几日我们还得回趟风家,以后有机会我再陪你去,行吗?”白玦语气温和地同她商量。

若是从前,宁霜霁只觉得自己一人独去就行,可现在……

白玦和她之间似乎捆绑着许多秘密,她便越发不想和白玦分开了。

正好白玦似乎也有与她同行之意。

宁霜霁点头,心中暗暗同怀筝告歉。

——看来去古战场的事又要拖上一阵。

他们在客栈里又休养了几日,期间风溯河传过几封信给白玦询问情况,言语中已有催促之意,白玦只好以担心异象为由强行拖着。

二月初一一早,终于等来风棋的来信,白玦这才肯带宁霜霁回天净山。

风戚两家联合之事已谈妥,并约定后续会共同派人前往庄家协商。

此事果然给了风溯河莫大安慰,所以二人回去后风溯河并未为难宁霜霁,顾念她有伤在身便让她直接回寒青院休养,只白玦一人去漱尘殿复了命。

离开风家那么久,门中早不知攒了多少事等着白玦这个大师兄处理。

于是两人又回到了宁霜霁初次上山时的状态——一天都难见上一回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