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态下小了很多,还未坠入地面便被一阵大风吹得不知飘向何处。
“你这个谄媚小人‘虫子眼’!我咬死你!”宁霜霁疼得冷汗直流,嘴上却半点不服软,“孬种!”
“你能挣脱再说废话吧!这可是‘缚龙钉’,专门对付你的,你跑得了吗?”
周重晏气得脸色铁青,刚要抬手再撬一片龙鳞治治她,却听身后人下了命令。
“行了,时候差不多了。”
那人声音浑厚低沉,不似年轻人。
宁霜霁知道周重晏不过一条走狗,想去看那人是谁,不想那人竟毫不顾忌地自行走到她面前。
周重晏对那人毕恭毕敬一礼:“师父,我现在就准备。”
“你是莫家家主。”宁霜霁盯着他气得牙根痒痒。
莫康榕却全不在意宁霜霁快喷火的目光,轻瞥了眼她手腕的鳞片,和蔼一笑:“还是条青龙啊,水之主,想必体内灵流潜力巨大。”
说完他笑意更深了些:“这么多年真要感谢龙脉为我莫家维持气运,这才使得我莫家人才辈出,门庭兴旺……可惜龙脉耗尽,莫家日益衰败……”
他说到这儿,宁霜霁嗤笑着怼了句:“活该!”
莫康榕脸上笑意却半分没减,有商有量似的:“所以要麻烦姑娘献身,为我莫家续一续这断绝的气运,可好?”
宁霜霁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只觉得当真是刷新了眼界。
周重晏的无耻都摆在脸上,小人得志的模样展现得淋漓尽致,可莫康榕的无耻由内而生,黑透的内在被和善容颜藏得严实,反倒再无耻的事都干得得心应手了。
“你这么想续莫家气运,怎么不献身自己呢?”宁霜霁冷笑着反问。
“在下也想啊,”莫康榕惭愧一笑,“实在是能力有限,这才不得不将姑娘请来帮忙。”
宁霜霁对着他脸“呸”了一声,一口吐沫吐上去,可他只是淡定挡开周重晏紧张的手,平静地用衣袖擦去。
“姑娘放心,我莫家名门大家,待客之道还是有的,姑娘静静看着就好,一应流程都交给我们。”
说完莫康榕一挥手,周围立刻又围上四个弟子,每人手上都拿着把刻了咒文的短匕首。
宁霜霁不知道他们到底意欲何为,可听着就不是好事,不免害怕起来,可眸光依然狠狠钉在周围人的身上,半分不曾退却。
就在周重晏准备先划开她的手腕取血时,祭台之下忽然飞来一剑,剑气瞬间冲开围挡在宁霜霁周围的几人,又在宁霜霁心口上方的长钉处一卷,费力带出了虚钉在上头的缚龙钉。
心口长钉一去,宁霜霁立刻恢复力气,当即冲开手脚的桎梏直朝祭台下跑去。
她认得白玦的剑。
白玦来救她了!
明明白玦也只是个“脆弱的人族”,可这认知还是让宁霜霁重新有了安全感。
方才还执拗掩饰自己的恐惧同众人对峙的她竟开始眼眶发酸,无尽的委屈随着热流在眼中打着转,直到扑进白玦怀里,才终于涌了出来。
白玦皱着眉轻轻把她揽到身后护好,召回跟在她身后阻挡追击者的本命剑,静静凝视着祭台上下的莫家人。
莫康榕只微微一摇头,颇为失望的样子。
“白玦,你果然偷看了禁书。”
看了禁书,所以知道了龙脉一事,还知晓心口为五脉轮之首,这才全然不顾宁霜霁手脚上无甚大用的缚龙钉,只专注拔出心口最重要的一枚。
这小青龙也着实争气,仅是除去心口束缚,便当真能冲破桎梏。
莫康榕平静的眼眸终于有了些微波动。
本以为这小青龙年纪不大灵力亦不会强,但如今看来倒真不一定了。
白玦回得坦荡:“看了又如何?莫家盘踞一方耀武扬威,却连根基都是从龙族那儿偷来的,所作所为,当真令人不耻。”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