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随(2 / 3)

“如今还不知是不是执念幻境之阵,”白玦听闻后立刻敛了笑意,眉心都拧巴了起来,“就算是,魂主得以清醒的情况也极为少见,若非尚怀筝信念坚韧,是很难在执念控制下维持理智的,切记不可莽撞。”

宁霜霁头点得随意,目光更是开始不专心地在街上逡巡了起来。

白玦见她已是心不在焉,知晓说得再多也是白费,只好问道:“之前给你的鳞片可还带着?”

“带着呢,”宁霜霁移回视线,从怀里掏出了红绸小荷包拍了拍,“放心吧!”

小荷包里还塞着她从辛家挖到了那两颗鹅卵石,甩起来叮当作响,宁霜霁听着声音忽然莫名一阵心虚,怕白玦问她里面还装了什么。

好在白玦不是这般八卦的人。

千结庄不比尚怀筝的那两个幻境,里头满城的人络绎不绝,若不接触问话,单看起来每个都鲜活真实,倘若找不到其他线索,要揪出魂主简直是大海捞针。

宁霜霁和白玦在街上缓缓走着,试图在正常秩序中找出些许不同寻常的气息。

绕过两个街口后,忽然有一队人身着丧服从小巷子里拐到了街上,为首一人怀里拖了个纸扎小人,后方几人则哭丧着脸抬着个漆黑的棺椁,迎面朝二人走了过来。

宁霜霁被白玦护着向街边闪避了两步,望着逐渐远去的队伍,不由得一阵惊喜。

魂主是死魂所化,若这里真是执念幻境之阵,以亡故之人为线索便是最适宜的办法了。

白玦似乎也有此意,立刻便示意宁霜霁一同跟上。

二人一直缓缓跟在送葬队伍后走着,等队伍彻底上了大路,道旁议论的人便多了起来。

“温家小公子年纪轻轻,前途无量,当真可惜啊……”

“谁说不是呢,到底还是温家没什么福气,好日子刚看到曙光,这不又到头了?”

“要我说吴家那姑娘明摆着就是个丧门星,克死自己全家不说,如今连喜欢的人都克死了,以后再见到她,可要避远些。”

“那你可真得当心些,听说她就喜欢纠缠风流俊俏的男子,你成天在外头勾搭姑娘,小心名声在外被她盯上!”

……

人群被送葬的长队分割在道路两侧,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着。

有的人真切感叹着可惜,更多人则事不关己似的调侃着,望着远处队尾,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看戏神态。

宁霜霁看着只觉得他们比尚怀筝面露狰狞时的样子还可怖些。

街边有两个提着篮子挑菜的布衣婶子凑在一起,正商量着一同去温家看看。

宁霜霁和白玦一听,立刻抓住机会跟了上去。

为稳妥计,二人没有跟得太紧,只远远坠在后方,倒是也足够将她们的对话听个一清二楚了。

原来那温家曾是书香门第,远近都有些声望,可惜温老爷半路弃文经商,被奸人骗尽了家财,自觉连累家人后一病不起,不久便撒手人寰了。

温母一人抚养起了独子,总算儿子争气,是个文采斐然的好苗子,不仅被千结庄中最好的教书先生引以为豪,更是被大财主看中准备招做上门女婿。

没想到意外忽至,一切又都成了空。

等宁霜霁真正站到温家门口时,才明白她们口中感叹的落差究竟有多么巨大。

那是一个比尚怀筝家还破旧的小院子,屋瓦碎片零星地散乱在院落一角,一看就知道是屋主无心收拾,只随意拢在一处便罢了。

有个白衣妇人坐在院中地上愣神,那两个赶来问候的婶子一见她立刻跑了过去,左右拽着她想把人扶起,可白衣妇人像是没了骨头似的,软软瘫坐在地上哭泣,半天都起不来身。

这院子实在狭小,挤进两个婶子后已有拥挤之意,宁霜霁和白玦便没有进去,只站在门口关注着里头的动静。

白衣妇人本瘫坐在地上自顾自哭着,见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