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提到了件怪事。
风棋没再用吊人胃口的语气讲故事,三言两语简单说了下:“那人说东北方有个‘千结庄’,时隐时现,如蓬莱鬼城,若是碰上会被抓进去做苦力,终身不得出。”
刚走了个“鬼新娘”,如今又来了个“蓬莱鬼城”。
由于此事听着玄乎,小弟子还特意上前询问了一番,结果发现那人也不过是道听途说,并非亲眼所见。
小弟子回去后将此事报备给了云蒙,但云蒙印象中风家最近并未收到任何类似的求助,觉得可信度不高,便只当是玩笑话同风棋提了一嘴,没有回报给风家。
风棋脚尖一挑,把石子挑到了脚背上接着,笑道:“这事儿估计就是因‘鬼新娘’的故事衍生出的怪谈,不过如今借来骗一骗老爷子还是可以的。”
白玦低头思索着,似乎在想该如何操作为好。
“不过这借口我是用不上了,”风棋甩掉了脚背上的石子,无奈叹气道,“作为少主,受邀赴戚家协谈这事我定是躲不过的,正好我接下此事,也能为你俩争取点时间。”
他说完,还不等白玦张口,就打断道:“不用谢我,我不过是知道逃不掉,所以顺便为朋友做个人情罢了。”
风棋总是正经话却不正经说,白玦无奈一笑,还是认真谢过了他。
风棋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只是信中理由要好好斟酌,最好是让老爷子一看就觉得必得是你这个大师兄方能胜任。”
“这个不难,”白玦语气平静,胸有成竹,“我们刚解了一个隐匿千年的大阵,若能将千结庄的异象往此事上靠,突显潜在风险即可。”
只消把事情说得足够严重,便能给风溯河一种此事非他不可的暗示。
宁霜霁是他带上山的,灵力又属实不低,那么跟着他一同行动互助,便也成了顺理成章的事。
风棋点头:“正好东北方一路都处在风戚两家领域交界,为稳妥计,给老爷子的回信中可以声明只是去查探一番,若无异状则可直接同前往戚家的弟子会合。”
如此就算“千结庄”传闻真是胡扯,也能借此继续拖延回风家的时间。
白玦浅笑出声。
多年和风溯河斗智斗勇下来,风棋对风溯河早已是了解透彻了。
风溯河为人谨慎,脾气火爆,但确有能担当起家主大任的气魄,万事皆不忘顾全大局。
不然他也不会因在意风家全门安危而烦忧了。
假使真再出现千年大阵的端倪,风溯河定是不会放任自流的,若是再点明“不会耽误原本计划”,基本能完美拿捏住风溯河的心理。
虽然伙同少主算计家主这事不太厚道,但反正也不是第一回了,白玦笑着点头:“等我考虑一下说辞,今晚就把信传回去。”
“对,今晚传,明天就走!”风棋算计自己爹算计得很上瘾,比琢磨其他正事还认真。
他咬着舌尖想了会儿,又道:“要不别你写了,我写吧,这样明日回信大概率也是给我,就算谋算不成功,还可以破罐子破摔说情况紧急你俩已经上路了。”
白玦:“师父若是铁了心要找我,逃也逃不掉。”
“也是……”风棋“啧”了几声。
白玦忽然转头看他:“要不还是你写吧。”
风棋:“行啊——怎么忽然又……”
白玦一脸认真:“我不太会说谎,千结庄的事需要夸大其词方能成行,这个还是你比较擅长。”
风棋:“……”
至此,此事总算是暂时解决了一半。
风棋睨了白玦一眼,实在也不知道怎么反驳他这大实话,便放弃了。
“只是逃得了这次,下次怎么办?”他问。
“走一步看一步吧,”燃眉之急已解,白玦眼中忧愁隐去,又成了平静淡漠的样子,“若同戚家商谈合作之事顺利,师父或许能安心些,便不会急着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