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一处院落独居时借口否了此事。
再比如初一烟火下忽然转头望向了远处的屋檐。
真要说起来或许还有很多转瞬间的念头。
林林总总一算,竟都同宁霜霁有关。
这认知令他不禁心头一跳,沉默了下来。
宁霜霁没等到回答,倒也没强求。
毕竟直觉这东西之所以被称作直觉,本来就是说不清的。
她摩挲着手中的玉佩,又低头看了起来。
外头阳光明媚,比昏暗的灵堂好上太多,如今一看,何止是玉的部分染了血,连上下勾连的绳结和流苏亦是因此才成了暗红。
浓重的血腥气扑鼻而来,竟比在幻境中强烈上许多,宁霜霁不禁皱了皱眉。
“你若觉得麻烦,可以交给我,”白玦见她皱眉,以为她是为应下此事为难,“以后路过古战场的话,我会去埋的。”
宁霜霁:“我既答应了就要做到,当然要亲自去埋。”
她说着一愣,拿着玉佩的手往白玦那儿偏了偏:“你知道这东西的来历?”
白玦点头,正色道:“我留了一抹灵识在你身上,同你入了结界,所以你知晓的我也都知晓了。”
“你没有经验,一人入内终究危险,”他收回了方才放松的笑意,敛了眉眼,“当时魂主已有动摇,若明说易使其再生警觉恒生变故,我便自作主张了……”
“抱歉……”
“这有什么可抱歉的?”宁霜霁看他语气郑重,忍不住笑他,“我又不是不识好歹之人,你是好意,应该我说谢谢。”
白玦终于又笑了笑。
宁霜霁这才注意到,他眼眸一直垂着,声音似乎也有些疲惫。
她忽然心中一紧,问:“分灵识出体,对你会有影响吗?”
现在回想起来,院门前白玦碰她手时那阵顺着指尖传来的寒意,应该就是灵识入体的感觉。
那之后她并没察觉到异样,出阵后亦无甚不妥。
倒是白玦的状况看着更值得担心些。
“没什么影响,”白玦回得很快,见宁霜霁不太相信似的,又补了句,“就是连着几日早起,有些困倦了。”
为了增加真实度,他还特意偏头示意宁霜霁看向了边上睡得正香的风棋。
这样一对比,立刻显得白玦精神多了。
宁霜霁放下心来,把玉佩重新揣回怀里:“那你也睡会儿吧,我等着就行。”
她这样一说,白玦也不再硬撑,当真乖乖闭上了眼睛。
出阵明明没多久,天色又渐渐暗了下去。
宁霜霁忽然没头没尾地想,他们会不会已错过了几天的光阴?
白玦在阵中似乎说过,执念幻境内外也会有时间流速不同的情况。
她立刻低头拽着自己的衣服研究了一会儿,觉得跟入阵前差别不大。
不过她也有灵力护体,无论身魂受到的影响都小于凡人,没法作为判断依据。
倒是高家那几人衣服看着也挺新的,再如何也不该是过了几个月甚至几年之久。
胡思乱想是打发时间的好办法,似乎又过了没多久,十几个身着风家家服的小弟子便迎着晚霞御剑而来了。
身侧的白玦还闭着眼睛呼吸平稳,于是宁霜霁先起身迎了过去。
为首的一个小弟子竟是云蒙。
云蒙被宁霜霁当众训过,落下了心理阴影,每次见到她都有想躲的冲动。
落地时他抬头一见站着等的人是宁霜霁,当即脚下一滑,差点被自己的剑绊个跟头。
好在他迅速稳住了身形,才没在小师弟们面前丢大脸。
“宁……宁姑娘。”云蒙尴尬叫人。
宁霜霁很有座上宾的威严,背手上前道:“你们在这儿等着。”
她拦下了几人,正要回去叫醒那比白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