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拜了你,是不是就和白玦平级了?”
“这……”风溯河顿了顿,“白玦是同门所有弟子的大师兄,姑娘若是入了门,也理当如此。”
虽是同辈,却非同级。
“那不行。”宁霜霁果断拒绝。
平级她都要考虑考虑,矮人一头就更是想都不用想了。
风家身为四大世家之一,威名在外,风溯河还从未经历过主动相邀却被拒的尴尬,又是当着众多弟子的面,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
倒是白玦丝毫不以为冒犯,提议道:“若姑娘成为风家座上宾,便是既入了风家又不师从他人,可与师父师祖同受弟子叩拜,地位自然也在我之上。”
宁霜霁挑了挑眉,没有立刻表态。
“或者姑娘要不要玩点有趣的,我们打个赌如何?”风棋瞄了白玦一眼,自以为领会了他的深意,“风家座上宾须得是贤能奇才,你出手救人,也算‘贤能’。”
“那‘奇才’该怎么论?”宁霜霁一听打赌,当真有了兴趣。
风棋:“奇才嘛,自然是指天赋异禀的根骨奇才了。今日师父师祖开口,可见姑娘确有过人之处,那便不必如此严苛,只要——你打赢一名门内弟子便算作过关,如何?”
今日是拜师大典前最重要的考核,前来参赛的门内弟子都是精挑细选的佼佼者,若真能赢,倒也算得上名正言顺。
只是……
那姑娘虽非全然不懂的外行人,却连本命剑都不用,而要借果子出手,估计不是个正经的修行之人,真要打起来只怕……
“他谁啊?”宁霜霁下意识向白玦求证,“说话管用吗?”
白玦:“他是风家少主风棋,师父没有出言斥责便是认同提议,姑娘大可放心。”
既如此,宁霜霁便干脆点头应下了赌约。
风棋见此情形立刻乘胜追击,补全了另一番话:“既是打赌,自然有输有赢,若姑娘赢了从此便是我风家座上宾,山门上下皆可随意通行,可若是输了——”
“不如就罚姑娘拜白玦为师如何?”
余光里白玦扭头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表情跟看戏似的。
风棋不明所以地回视着,却见白玦已收回目光,低头勾了勾嘴角。
风棋:?嘲笑我?
宁霜霁既已答应,自然不会再打退堂鼓,嚷嚷着让他们赶紧选人来比。
“一切顺利,总算兄弟我不辜负你的重托。”风棋眉飞色舞地给了白玦一个得意的眼神,刚要举手自告奋勇,却被白玦按住了。
风棋:“干嘛?”
白玦脸上笑意未退:“用不着你了。”
“我不去放放水,要是来个出手没轻没重的重伤了她,不就白忙活了?”
“师父现在不会放她走,成为风家座上宾便是她最好的选择,以后行动也能更加自由。”白玦依然没有收回按着他的手。
风棋更加疑惑:“那你还不让我去?我不放水她能赢?”
白玦终于将目光从祭台上那抹红色身影上收回,平静地看了他一眼。
“我是为你好。”
风棋:???
祭台边缘,李颂一身热血退尽,提剑默默走下祭台。
他拒绝了其他人的好意搀扶,孤零零朝山门蹒跚而去。
眼中神采退尽,恍若迟暮老人。
宁霜霁站在祭台中央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没再多加干涉。
李颂如今能力不足,即使风家真破例收他为内门弟子,也只会让他在相处中愈发体会到差距之大,打击更甚。
倒不如顺其自然,以后的路是去是留,随他自选。
风溯河有家主架子在,当着满场小辈,不好落个欺负小姑娘的话柄,便只叫了个能力中等的小弟子上台迎战。
因着白玦那句“客随主便”,宁霜霁半点没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