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大,因此各家凡有鬼修天赋的嫡系子弟都会被送往康家拜师求学。
康家此前一直颇为友善,近几年不知为何态度大变。
风棋作为有鬼修天赋的嫡系子弟,本也是要被送去康家的,可康家那边一拖再拖,硬是拖到了他成年还未成行。
“原来如此,师父一直担心康家挑事,自然怕这信有宣战意味,”白玦拧着眉,“拜师大典将近,紧急封山排查也是权宜之计。”
风棋瞥他:“你不知道这事?”
“我刚回来,还没去找见过师父师祖。”
风棋瞪着眼一脸惊讶,扯着他袖子左看右看,看得白玦直皱眉:“你做什么?”
“回山门后不在第一时间复命,居然先换了家服,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白玦吗?”
风棋连连咋舌,又低头指了指自己还没来得及换的衣服:“难得我向你学习了一回,你可别被我带坏,不然老爷子才是真要剐了我。”
白玦淡淡吐了四个字:“事出有因。”
“因?”风棋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歪嘴一笑,“听说你带回来一个姑娘,还带去寒青院住了?”
他正要细问,白玦却忽然拉着他往偏僻处走了几步。
“风棋,关于那姑娘,有事要拜托你。”
***
累了一天,宁霜霁吃饱就犯困,不知睡了多久忽然被梦惊醒。
梦里乱作一团,清醒后心慌感依然后劲十足,可再回想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同从前一样。
宁霜霁心绪难平,干脆翻身坐起点燃了烛火。
偏殿和主殿构造差不多,不过里面没有玉石台,而是一方木质八仙桌,桌上那几个空碗还好好地摆在托盘上。
她记得客栈里都是店小二上门来收,也不知这里该当如何。
宁霜霁想了想,决定先溜出去在风家逛逛。
谁知一开房门,正碰上刚回来的白玦。
宁霜霁:“……”出师不利啊!
天净山很高,站在山门口往下望时,能看到山脚远处隐约闪烁着的万家灯火,碎金似的铺在漆黑尘世。直破云霄的高度让凡间的一切都渺小了许多,倒是天空的月亮看起来更耀眼了。
月光不似日光那样明媚炽热,薄纱般带着寒意轻撒在白玦脸上,显得他肤色越发冷白。
宁霜霁和他对视两秒,灵机一动侧身假意道:“正想问问你,这些碗碟怎么办?”
白玦眨了下眼,浅笑道:“给我吧。”
宁霜霁跟他出了院门,看他将托盘放在角落处,又施了个遮挡风雨的术法。
“想来是侍女见无人回应不敢贸然进来,便先回去了。”他垂下手,“放在此处即可,会有人来收的。”
宁霜霁点了点头,想起之前侍女们匆匆离去的场景,恍然大悟。
——原来她们不是怕我,而是怕你。
重回院中,白玦没有急着回主殿,而是从袖中掏出了份请柬递给宁霜霁。
那请柬样式颇为正式,封面包有云锦,白底印花,纹路像是一团缠绕的柳枝,和他衣服左胸口处的金线纹饰一模一样。
宁霜霁好奇接过,打开一看,只见内页最上方写了四个烫金大字——
拜师大典。
***
翌日午后,宁霜霁揣着请柬一路跟随人群往后山祭台走着,心情颇为愉悦。
她昨天还在盘算出来玩的事,没想到今日便心想事成。
看来风家说的封山也没那么严重。
一路上所有人都穿着风家统一的白色家服,放眼望去整整齐齐,她一抹红衣走在一片纯白之中,很快便引来了不少目光。
有个长相文雅的高挑弟子主动上前询问,宁霜霁也没藏着掖着,直接拿了请柬给他看。
这下更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