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的时候,院子里,三个男人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桌子上的残羹剩饭在天亮之前,便已经收拾干净了。 三个男人喝了一夜酒,大金牙一会哭,一会笑。 王婶年纪大了,吃完晚饭,便回去了。 只留下三个女人,坐在那里聊了一夜的天。 还有三个孩子,他们爬到平房上,铺了一张凉席。 夜空下,三个小小的脑袋并排躺在一起,仰望着浩瀚而又美丽的星空。 天蒙蒙亮起,今天星期,虎子不用上学,和着昭阳,夏竹去河沟玩耍去了。 昭阳才多大一点,愣是能和两个大孩子玩到一块去,他们可真幸福。 想起昨晚儿昭阳童言无忌的话,小禾对白鸽说:“嫂子,昭阳这孩子可得看紧点,长大了,指不定要祸害多少小姑娘呢。” 白鸽也感到无奈,这孩子也不知道随了谁,胆大不说,你要是见他调皮,生气了,那哄你得话,能把你甜死,愣是让你生不起来一点儿气。 最先醒来的是张国全,他不喜欢喝酒,只觉得头痛欲裂的。 不能晃脑袋,越晃越是疼。 “谁祸害小姑娘了?” 夏素娟笑着说:“你家昭阳呗,昨晚儿,闹着要娶人家小禾姑娘呢。” “这孩子,就是欠收拾。” “先洗把脸吧。”白鸽已经打好了洗脸水。 张国全一边洗脸,一边问:“他俩还没醒?” “没呢,昨晚儿你们也不知道咋了,喝到最后,拦都拦不住。” “是吗?有这回事?”张国全到现在脑子还是懵懵的,对于昨晚儿的事,压根没印象了。 看了一眼堂屋门口立着的酒瓶子,竟然有五瓶,这要是不照着一夜喝,非喝死不管。 锈了迹的脸盆里盛满凉水,打在脸上,神志才算恢复了清醒,只有脑袋还是隐隐作痛。 这该不会喝的是假酒吧。 酒是小卖部的,小卖部是他张国全的,但是货是从老刘那儿拿的,那就不能怪小卖部,要怪就怪老刘。 “昨晚儿的事,张大矿长不记得了?”小禾问。 张国全摇头:“不记得了,只记得几个孩子在院子里玩捉迷藏,之后就断片了。” “那,胖子昨晚儿说过的话,也不记得了?” 说过的话?张国全仔细回忆了一下,隐隐约约记得大金牙哭过,喝得好好的,都没少喝,为什么哭? 好像是说过一些话,关于马寡妇的?但具体是什么话,他确实没有印象了。 “完全没印象了,咋就喝了那么多,你们也不拦着点。” “拦了,根本拦不住,张矿长还说,你是矿长,谁要是拦着你喝酒,就把谁给辞退了,张大矿长以势欺人,那谁还敢拦。”小禾一本正经的说:“更丢人的事,我还没说呢。” 她还没说更丢人的事,捂住小嘴,打起哈欠,一夜没睡,困意立马涌了上来。 不能睡,昨晚儿,三个女人约好了,还有重要的事要做。 暂时不能离开,否则喝醉酒的三个男人,肯定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这不,张国全刚醒来,便把昨晚儿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我还说过这话?”张国全挠起脑袋。 他咋一点印象都没有?真是丢人丢到家了,都怪这个死胖子,没事喝什么酒。 一边用毛巾擦着脸,一边走到大金牙跟前,往他的胖屁股上踹了一脚。 “起来了,还睡,太阳都晒屁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