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乱,张国全看在眼里只是疑惑了一下,却没有放在心上,夏素娟摸爬滚打多年,应该不至于遭了魏大海的毒手。 等到河沟枯萎过的野草下了霜的时候,常常伴随着能见度极低的大雾,亮子来找张国全,问他有没有报名参加去当挖煤工人。 “亮子哥,看你这么高兴,是不是报上名了?” “是啊,所以来问问你呢,我还没你壮实,你报名一准能行。” 张国全说:“我就不去了。” “那为个啥?人家想去还不行呢,你这身板完全可以啊。” 张国全看了一眼王婶家门口的白鸽,亮子便懂了。 拍了拍张国全的肩膀:“你啊,白鸽妹子能有你这样的丈夫,真是她修来的福气。” “亮子哥说笑了,有白鸽才是我的福气。” 亮子走了后,白鸽来问:“亮子哥来,找你有什么事吗?” “啊,就是问我去不去挖煤?” “是哩,我也想问你呢,我看村里好多人都去报名了,你咋不去?” 张国全侧着脑袋想了下说:“挖煤太辛苦了,我不想去。” 白鸽盯着他看,知道他明显的在说谎,国全要是嫌辛苦,那天底下就没有不嫌辛苦的人了,他比谁都要勤恳卖力,怎么可能会嫌辛苦呢。 白鸽看了看自己的双腿,明白了过来,国全没有说,她就知道国全心意已决,无论如何都不会下井挖煤的,转着轮椅,离张国全很近,她抱住张国全的胳膊,把脑袋倚在他胳膊上。 大雾还没有消退,深秋的寒气隔着衣服直往里面渗,张国全伸手抚摸着白鸽的发丝,温温热热的。 大雾慢慢退去的时候,王婶就在十米开外的距离望着这温馨的一幕。 张国全咳嗽了一声,白鸽一回头,顿时红了脸。 “国全,不去就不去,挖啥煤啊,整天弄的黑不溜秋的,咱又不是吃不上饭了,等我死了,这宅子,还有地都留给你。” 那怎么行,王婶虽然没有儿子,但有两个出了嫁的闺女,还有叔伯的侄儿,怎么也轮不到给他张国全。 张国全笑着说:“这可不行啊王婶,平时你已经够照顾我和白鸽了,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要你的东西了。” “那有啥,我的东西,我想给谁就给谁,别人也说不上个啥。” 王婶很执拗,她这是心里的事,张国全懂,但是宅子和庄稼地,这样的东西非同小可,不是一碗焦丸子,也不是一馍筐的馒头。 “王婶,我明白你想的,你已经做的够多了,别在去想那些事了,该忘的就忘了吧,我们谁也没埋怨过你,那是国正的命,我们都为他骄傲不是嘛。” 现在他才知道杨奶奶说的放下是什么意思,放下不代表遗忘,放下了,只是让活着的人从痛苦中解脱出来,更好的走下去。 日子还有那么长,他也希望王婶能放下国正,别在生活在那种阴影中了,王婶不好过,他一直都知道。 “国全,你别说了。”白鸽看到王婶抱着小家伙背过身去,正在偷偷的抹着眼泪。 张国全便住了嘴,他知道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从痛苦中走出来,王婶就是那样的人。 所以,小昭阳的到来,又是多么大的幸运,要不然,他真不敢保证王婶能撑过几个年头。 尤其是在寒冷漫长的冬季,很多老人都死在了那样的冬日,地里起了矮矮的坟包,再被一场大雪覆盖。 而这个冬天似乎比前几年还要冷,还没入冬,就已经能感受到北风带来的彻骨寒意了。 大人们扛不住,早早的把积压在 有小孩还想扛扛,被大人们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