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想起在晕倒的前一刻,确实看到了黄鼠狼,就是王婶口中所说的黄皮子,村里人都爱这样叫。 一想起那只黄鼠狼,他的身体不由得又颤抖起来,倒不是他害怕黄鼠狼的缘故,全然想起了黄鼠狼变成瑶瑶的模样,似真似假的,让张国全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最主要的,在那种静悄悄,黑漆漆的环境下,猛然见到那副场景肯定会觉得害怕。 现在冷静下来想一想,估计是晕倒前出现的幻觉罢了。 王婶一拍大腿:“可不是嘛,白鸽见你那么长时间没回去,起床把我喊起来,我满东地的乱找啊,结果在河沟找到了你,你猜咋个着?” “咋了?”张国全晃晃肩膀,缓解一下疲惫,他只觉得眼前的王婶比那神婆还要神叨呢。 “咋了?”王婶一惊一乍道:“我看到有一群黄皮子围着你呢,当时啊,可把我吓坏了,我赶紧回去找亮子,和着亮子才胆大起来,结果再回去的时候,那些个黄皮子都不见了,嗨呀,可真是奇怪。” 张国全低头想着黄皮子的事,这些天没少见到,即使见到一群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你说你大晚上往河沟跑个啥劲,要不是亮子说,保不齐你是被黄皮子给勾了过去的,我还没往这上面想呢,这不就赶紧让亮子把你背到这来了,让杨奶奶好好祛祛你身上的晦气,估摸着你身上跟了脏东西。” 怪不得一醒来到了神婆的家里,张国全起身看了看:“亮子哥呢?” “让他先回去了,家里还有孩子,你感觉咋样啊?”王婶还没等到张国全回答,转而问神婆:“杨奶奶,国全身上是不是跟着脏东西,好好的一个大活人,咋那么轻易就被黄皮子给勾走了。” 神婆没有回答,而是端了一碗水走到张国全跟前:“喝了吧,喝了那脏东西就没了。” 张国全低头看了一眼,碗里掺了香灰和纸钱的水黑乎乎的,看上去根本喝不下去。 甭说水里掺了东西,单说神婆那端着碗露出枯槁的手指,皱巴巴的,也让人没有喝下去的欲望。 张国全摆摆手拒绝了:“哪有什么脏东西,也没有黄皮子勾我一说,我就是在河里泡太久了,猛一上岸,没调整好身体。”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为什么好好的会突然晕倒在河岸上,想着是大晚上的,本来身上就热,一头跳进水里不说,还在水里泡了那么长时间,游出来的时候,他记得腿都快没知觉了。 肯定是下河的猛一激给激住了,加上上岸的时候,莫名其妙的遇到了给人报丧的猫头鹰,发出人一样的恐怖笑声,导致他一时受到惊吓,才让他身体转不过来,晕倒在了河岸上。 至于有脏东西跟着,还说被黄皮子给勾过去的,完全都是王婶的臆想罢了。 站在那里左右晃了晃身子,觉得身子骨恢复得差不多了:“王婶,咱走吧。” “走啥走,把香灰水喝了再走。” “不是吧王婶,我喝那玩意做啥,身体好好的,你别胡思乱想了,我一点儿事没有。”张国全扯着王婶就准备离开,出来这么久,他也怕白鸽担心,赶紧回到家才是正事。 王婶不愿意走:“那咋是我胡想,你都不知道找到你的时候,你身边围了多少黄皮子,可吓死我老婆子了,这段时间村里黄皮子闹的厉害,我越想越不对劲,这村里近些日子不太平,紧接着你又遇到这么个事,还是听杨奶奶的,把香灰水喝了,我老婆子也好放心。” 张国全很无奈:“王婶,你这都是听谁瞎扯的,那黄皮子突然变多了,还不是北地的坟地给推平了,弄得它们无家可归,才在村子里到处游荡的,哪有你说的那么邪乎。” 香灰水,他是肯定不会喝啊,完全就是没影的事,没病也喝出病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