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把王婶要去做的事,告诉白鸽的时候,白鸽突然哭了。 白鸽望着怀里的孩子时,轻声念叨,小昭阳是不幸的,可小昭阳又那么幸运,有那么多人疼着他,爱着他。 王婶不再去多要补偿款,目的是为了在自家地上建学校,当国正的孩子在自家土地上上学的时候,王婶觉得安心。 这样想的时候,如果魏光明不在她地里建学校了,她反而不同意了。 发自内心的行为,可能在村民眼里看起来很平凡,不值一提,无非是少要了补偿款,那无论如何,人家魏光明也会合情合理的进行赔偿,不算王婶吃亏。 但在张国全和白鸽看起来,王婶是最伟大的人。 第二天的时候,王婶看起来神采奕奕,这让张国全看在眼里的同时,心里跟着松了口气。 王婶能高兴起来,说明魏光明是给了补偿款的,而不是像昨天说的那样,一分不给就能拿到王婶的庄稼地。 张国全好奇的问:“王婶,魏光明同意给你补偿款了?给了多少?” 想来是不会多的,毕竟王婶主动去找了魏光明,已经从气势上落入下风,掌握主动权的魏光明,哪里会给高了,只要合理,也就不去计较了。 可王婶满心欢喜的样子,估摸着是拿到满意的补偿款了。 谁知,王婶接下来的话,让张国全惊掉了下巴。 王婶说:“一分钱没要,无偿捐来建学校了。” 张国全不可置信,以王婶的性子就算为了小昭阳,不开口要天价,那合理的补偿总会去要的吧。 “王婶,你是不是疯了?还是被魏光明给忽悠了,一分钱不要哪能行,我去找魏光明说说,怎么也得给个合理的补偿。” 魏光明说一分钱不花就能拿到王婶的地,那也只是当他开玩笑,怎么能真的一分钱不给呢,欺负王婶老眼昏头了吗? 利用王婶的软肋,这魏光明做的有点过分了。 “你回来。”王婶变得有些生气:“我老婆子的地是我做主,还轮不到你来替我做主呢。” 张国全觉得王婶怎么一下子变化这么多,以前的王婶可是得理不饶人,一点儿也不吃亏的主。 “王婶,哪能他说一分不给就真不要了,那可是你的庄稼地,我知道你心好,建学校是好事也不假,哪怕退一万步说,你是为了小昭阳,可该要的补偿,咱还是得要的。” 王婶淡淡的说:“这次不是为了小家伙。” 那是为了谁?为了村里的孩子,这王婶是不是伟大的过头了。 要说为了村里的孩子,张国全是不相信的,王婶的爱是自私的,自私到全给了小昭阳。 “为了国正,我和姓魏的说了,可以一分钱不要,但学校的名字必须以国正命名。” 这就是她挺直腰杆的原因,她觉得,她在做一件让国正游荡的魂有了归处,让小昭阳骄傲的一件大事。 活了一辈子,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觉得光荣自豪,酣畅淋漓。 原来是因为这,张国全眼睛发涩,他背过身使劲揉了揉,想来是进沙子了。 河沙总是没有完,以为把河滩上的河沙开采完了后,就再也见不到河沙了,也只是情况改善了许多,刮大风的时候还是会有,河沙从未消失,正如王婶对国正的感情,也从未遗忘。 王婶说,我会变老,老到不记事了,那个时候啊,就会把国正忘掉了,也可能啊,把小昭阳给忘掉,有了学校,就在我老婆子的庄稼地上,我死了之后,也要埋在那里,因为国正就在那里。 想忘也就忘不掉了。 人世间的日子还有那么长,连张国全都不敢保证会不会遗忘掉曾经的四弟,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