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坏了,掀开帘子看,问张国全:“国全,是到了吗?” “到喽,马上。” 白鸽没有放下帘子,眼睛暼向小河的时候,狐疑起来,不自觉的叫:“国全……” “嗯。”张国全只顾埋着头拉车子,头朝下,肩膀朝前,这样比较省劲。 “为什么河里的水那么少?”白鸽疑惑的问。 张国全这才停下,也看向小河,同样疑惑:“确实不多哦,很奇怪。” 小河之前是有水的,经过一整个秋冬两季的干耗,河水量慢慢会减少。 可自从入了春,这雨一直下着,很多落下来的雨水会顺着小河沟,最终汇聚到河里,按理说,这河里的水只会多,不会少啊。 现在河里的水也还在流淌,就是不多,他确实想不通了。 白鸽问了一句:“该不会又是上游的把河水堵住了,现在河里的水流的才是雨水吧。” 听了白鸽的话,张国全想了一下,觉得不可能:“没道理吧,河沙都开采完了,他们还堵住干嘛,再说现在地里都涝透了,根本用不上河水,他们这么做根本没道理。” 白鸽赞同的点点头:“也是,可能下的雨都跑进庄稼地里了。” 她只能这样想了。 张国全继续拉起驾车子,埋怨道:“可别再下喽,地里都喝够了,再喝非发生水涝不可。” 白鸽也跟着轻吐口气:“最苦的就是庄稼人了,旱的时候怕旱,涝的时候又怕涝了。” 两人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因为春天里的这一场场小雨,那股子激情都快消磨殆尽了。 张国全觉得不能这样下去,他加油鼓劲的对白鸽说:“怕什么,老天爷不想让咱农民轻松,我还不想让它得心呢,我偏要和老天爷斗斗,看它能拿我怎么样。” 这话要是被老一辈人听到耳朵里,肯定要说张国全这娃子自不量力了,和天斗,自古都没个战赢的道理,年轻人终究是太年轻了,早晚是要吃苦头的。 回到自家的土院子,先把白鸽安顿到屋子里,张国全冒着雨卸掉老娘带来的东西,一趟一趟的往屋里搬,驾车子上的雨棚布暂时就不拆了。 等东西都搬的差不多了,最后手里提着最后一包剩菜,一个大跨步跳到屋檐下,步子迈的大,地上有稀泥,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幸好,身子站不稳的一瞬间,伸手直接抓到土墙上,本想是稳住身子,哪知把墙泥抠掉了一块,握在掌心里随手一捏,直接碎掉了,软绵绵的,糊了一手。 “国全,外面雨大,你快进来。”白鸽在屋里呼喊了一声。 张国全回过神,打量了一眼湿漉漉的土墙,又扫了一眼处在雨蒙蒙下的村子,各家差不多都是这个情况,裸露在外的土墙都是湿漉漉的,掉点泥很正常,又不是像老丈人家那样,是红砖的墙壁。 回到屋里的张国全换上一身干爽的衣服,直接躺到了床上,这一路拉着驾车子,可真是太累了。 白鸽很合时宜的给他打开了收音机,让他先休息一会,正好里面放着单田芳的评书,是他爱听的,要是在平时,张国全肯定会认真听着的。 可现在躺在床上,疲惫的身体再也提不起精神,听着听着便睡着了,混合着木窗子外的沥沥雨声。 朦胧间,他还能觉察出,外面有风在用力鼓吹着木窗子上的塑料膜,哗啦作响,不一会,呜咽的风声顺着门缝忽进忽出。 还有白鸽收拾屋里时,偶尔传出的桌腿碰撞声。 睡了多久他也不知道,反正这一觉睡得太美了,虽然耳边总有很多噪音,睡得也不沉,但正是这些混合在一起的噪音,互相交织着,倒像风铃般悦耳。 正当他浅浅的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