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支书,建民哥的爹死了。” “啊,我知道,这不是回来看看呢,镇子上有事我都没处理完呢,就赶着回来了,我还没来及去看,现在就过去。”杨雷说着就推起车子。 “杨支书,可能老爷子不是正常死亡的。”张国全似是鼓起很大的勇气,对着杨雷的背影说道。 听到这话,杨雷怔了一下,过了半晌才转过头:“国全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话可不能乱说。” 饭可以乱吃,话哪能乱说,张国全这话说的,好像村子里有人把老爷子给谋杀了似的,这可不是一般的事,杨雷当即有些不高兴。 “杨支书,我没有乱说,建民哥一直在帮我,我对他是感激的,可是,可是……我却说服不了自己。” 他蹲在这里一上午了,他用无数个理由去说服自己。 建民哥是好人,是村里公认的大孝子,是村里孩子的榜样。 可是他这样想的时候,却会陷入巨大的自责中,好似内心被什么东西填满了一样,牢牢的堵住,充满了不安。 “杨支书,我知道你无法相信,甚至连我都没办法相信,到现在我都觉得这不可能。” 张国全深吸了一口气,下定决心般,还是把所有的事情说了出来,他想让杨雷来判断一下,至于是不是这样,就交给时间吧,他也希望自己是错的。 说完这些,他才觉得好受许多。 可是杨雷却不好受,他和张国全一样,陷入一种莫名的纠结中。 这种纠结,促使他的胸膛微微起伏。 “如果真是像你见到的那样,那建民的举动的确可疑。” 杨雷缓了好一会:“这是大事,这是命案,作为人,我想站在建民这边,可作为村里的支书,我只能选择报案。” “建民真是糊涂啊。” 他是纠结的,如张国全一样,可是他必须这样做,他不能一辈子活在良心的谴责中。 可是,这又算什么“良心”呢? 杨雷望着空荡荡的大地,顿时露出苦笑。 下午的时候,先是两个警察带着法医来到了杨建民家。 村子里的人都莫名其妙。 也就是法医前脚刚走,后脚又来了一个警车,把杨建民带走了。 村子里终于无法平静,炸开了锅。 这几天里,村子里就一直没有平静过,他们在猜测着,在相互交谈着,庄稼地里的活都不干了。 和那点活相比,村里发生这么大的事还是头一回,他们就像是无头苍蝇一般,在村子里乱转着相互打听,一时间“谣言”四起。 在没定性前,张国全每天都会找杨雷打听一下杨建民的情况。 杨雷也只是每次说:“估计差不多,应该差不多。” 他每次都这样说,“估计”“应该”,可到底是什么样,没人知道。 直到那天杨雷带来消息,主动去找张国全,告诉了他最新情况。 确定是杨建民做的,他用毛巾在头天夜里勒死了自己父亲,第二天早上还故意带着一个小孩进到家里,谎称是父亲自然死亡,用小孩当作老爷子自然死亡的证据。 张国全大脑一片眩晕,身体晃了两下。 他是猜出来老爷子不是正常死亡,要不然也不会告诉杨雷,可是猛然听到确定的结果,他心里还是抵触的。 “审讯的警官还没问,建民就全撂了,估计他也想到有这么一天吧。” “村里当时抬老爷子的人也注意到那条淤痕,可谁都没在意,只当是老爷子常年不能动,身体窝着,形成的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