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儿红,懒懒地拨弄果盘中的葡萄。
范润显然喝得有些上头,忧伤地捂着脸:“如今四娘的品级比我都高,将来回家跪搓衣板前都得行一遍稽首大礼……呜呜呜,十五娘,你让我大侄子也给我个正一品的封赏吧!”
他如今的军衔是从二品镇军大将军,范希是正二品辅国大将军加勋正二品柱国,整个范家品级最高的就是王怀琼了。
他看向人群中落落大方应酬的王怀琼,双眸迷醉。
华阳敲了他的脑壳一下:“吃四娘的软饭,很丢脸么?”
范润抱着自己的脑袋,摇头晃脑:“那倒不是……四娘能有诰命,我是很开心的。她这个诰命也是自己挣来的……”
华阳又问:“往后旁人见着你,不再唤你’范将军’,而是称你一句’郑国夫人’家郎君,你道如何?”
范润砸吧砸吧嘴,似乎是品味了下这个称呼,很快就嘿嘿笑起来:“那感情好哇!一品国夫人的郎君听起来比一品上柱国好听。嘻嘻,我娘子是国夫人!”
华阳笑着说:“是呀范三郎,当初你慧眼识珠,王家那么多女郎里单单挑中了四娘,如今四娘做了国夫人,不也是你的造化么?”
范润闻言,更加得意,随后他醉眼迷离地看向不远处正在向他们走过来的王珩,高声道:“我娘子是正一品国夫人!”
外命妇国夫人的勋级等同内命妇中的公主、妃、王妃。
王珩知道范润在炫耀些什么,他上前躬身在范润的耳边轻轻说道:“我夫人是正一品大长公主。”
范润咬了咬唇:“哼,我是圣人的姨父!”
王珩反唇相讥:“我是圣人的姑父!”
范润:“我是从二品镇西将军!”
王珩:“我是从二品光禄大夫!”
呃,范润想了想,好像从官爵还是裙带关系上,他和王珩如今都是旗鼓相当。
他有些生气,脸便鼓了起来,良久他想到了什么。
范润一把将酒爵扣倒,抓着王珩的领子,凑近了他的耳朵。
华阳眼看着王珩的脸色一白。
范润声音压得低,又有王珩的领子做遮挡,华阳并不能窥知他到底说了些什么。可是王珩的面色明明白白告诉她,他被踩中了痛脚。
只见王珩起身,看了看范润又看了看华阳,拂袖离去。
华阳不明就里。以王珩性格,这种可笑的比试,就算输了,也不至于这个态度。
她靠近范润想要问他究竟说了什么。范润却讳莫如深。
华阳站起来,急急地追着王珩出去了。
范润在建邺的宅子本来就是华阳和王珩帮着置办的。王珩又是范润挚友,在范宅自有一间客房。
华阳见王珩落拓地走进了客房,凑到廊下悄悄观察。
他不对劲,非常不对劲。莫不是在并州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王珩翻了翻书柜,拿着一叠纸坐到了窗前,开始研墨。
高束起的发冠衬着他玉白色的面孔显得极其恬静,微微垂首间,后领处现出一个突出的骨节。
大袖有些影响书写,他用左手轻轻拢住,露出悬空的手腕。
写了两句,他停了下来,凝眸看向纸上的两行字迹,似是不满意,便抹去,团了纸扔到一边。之后又摊开另外一卷,继续书写。
华阳的心头像是被老鼠挠似的难受,好奇心如熊熊烈火要将她焚烧,犹豫了半晌她决定走上前去。
推开移门,本在认真思索的王珩被惊了一凛。抬头见是她,立刻慌张地把手底下的纸揉进了手心。
华阳哪里能容得了他这样隐瞒,立刻扑上前去抢:“你这写的什么不能见人的东西?”
放在从前王珩肯定是辗转腾挪躲避开去,但如今不一样了,他一把将华阳搂在怀里,紧紧抱住,制住了她。
为了出席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