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经历了什么,也不敢问,怕触及她伤心事。何况,不管她经历了什么,都改变不了他从十九岁就开始爱慕她的事实。
她始终都是他的阿璨啊。
他微微躬下身,与她的视线齐平看向她:“我怎会嫌弃你?”
华阳一只莹润的足作势踩在他胸口上:“那你今日为什么甩脸子给我?”
王珩哭笑不得,他这哪里算是甩脸子?
华阳噘着嘴,红了眼眶:“你分明是嫌弃我了。也罢也罢,我是个老姑娘,名声又不好。你整日里没名没分地和我厮混,厌倦了也是人之常情。不若你现在就走吧,趁着晋王还不知道,你还是那个光风霁月的中书常侍。”
说着说着,她便用绢子遮住脸,嘤嘤嘤哭了起来。
明知道她是演的,王珩还是会被她牵动心绪,他将她那只冰冷的足握在掌心,往胸口贴了贴:“好了。是我的错。我知道那些流言都是晋王放出来的,想逼你去和亲。我知道你素来不畏惧这些流言,我也没把那个什么慕容至放在心上。只是今日我看晋王他们,似乎还想将此事深挖。他们没有当着我的面谈及此事,可细想也知,将来他们若再放出别的流言,或涉及圣人,那我们便不好处理了。”
华阳止住了假哭,抬起眼看他。片刻,她的眸子也冷了下来。
她知道王珩是什么意思。
她和慕容至确实有那么一段牵扯,这事儿不难探知,也很容易坐实。但是她带着刘定回建邺,在她和慕容至的前情基础上,很容易让人猜测,刘定并非太子珉之子。只要晋王有心,自然可以把刘定称作华阳的私生子。
王珩很是懊恼。若非他当日急色,如今华阳仍是完璧,此等流言自然不攻自破。
华阳看出了他的愧疚,起身抱住了他:“别瞎想。想要歪曲事实的人,不管有多少铁证,照样可以三人成虎。”
她身上的温度隔着衣物洇到王珩的身上。他圈住了华阳不堪一折的腰肢,将脸埋入她的发间。华阳倚着他,良久说道:“此事或许得找怀琼,或者王微之。既然晋王已经有心,我们不得不防备起来。”
隔日的大朝会,晋王一党有人提及:“据说大长公主和燕国大汗有交情……”
未等她说完,华阳便厉声呵斥:“住嘴!本宫本来在洛阳上阳宫为阶下囚,那慕容至便是大牢头。你若说有交情,这若是算有交情,这交情给你要不要啊?”
她转头看向晋王,珠帘下凌厉的目光让晋王不由地后颈一凉。
但她很快就恢复了和蔼可亲的模样:“燕国大汗刚刚继位,国中一团乱麻,遣人来求亲,可见是真心想要交好。叔王你也知道,我这个老女,虽然有心和亲,可我待字闺中那么多年还嫁不出去,心理早就变态了,也不知道怎么侍奉夫君。好好的和亲被我搞砸了怎么办?”
“南安公主是个好孩子,长相家世都没得挑,性格又稳重。有她在燕国,自然能镇住慕容至。”她笑眯眯道。
“叔王心疼她,难道我本宫不心疼她么?本宫已经又拨了国库,给南安添妆。她十里红妆嫁过去,再陪上一班部曲,再燕国自然不会过得太差。将来若是燕国国主亡故,按照燕国习俗,公主还能继承国主的财产。”
晋王双手紧紧握拳,都要捏出青筋来。他又怎不知道,燕国遗孀可以继承遗产?而正因为这个传统,燕国人为了不让财产随着外姓女归家而流失,会让嫁进来的女人父死子继,兄终弟及。
“如今的慕容至,可没有弟弟,更没有子嗣。”看出了晋王所想,华阳温馨提醒。
晋王抬眼看过去,珠帘后的华阳牵着嘴角,一脸的请君入瓮。他还想再作挣扎,刚要开口,华阳却抢先说道:“对了,关于公主的婚仪,虽然有礼部和宗正寺着手,但也得有个话事人。”
听了她这句话,刘定乖乖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一卷圣旨。
往常圣人诏令都是经过门下中书尚书三省下发,第一次,刘定这个奶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