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断颜玉的话,却是冲着白霜霜说的。
白霜霜脸色一变,眼珠子转了转,“君宥,我想先洗个澡。”
梁君宥下意识皱了皱眉头,没拒绝。
白霜霜暗自松了口气,起身往梁君宥指定的客房走去。
看着她虚浮的脚步,颜玉叹了口气,“哥,霜霜姐都这样了,你真忍心赶她走?这么大的雨,她一个人……”
话还没说完就被梁君宥打断,“陈欢受了寒,你上去帮她看看。”
颜玉睁大眼睛看着他,“那你叫我来是因为陈欢?”
话音刚落,他就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了,心虚的瞥了眼白霜霜,刚好她开门进了客房,不知道这话听到没。
“哥……”颜玉张了张嘴,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毕竟这是他们三个人间的感情问题,他一个外人插不得嘴。
梁君宥没吭声,目光幽深的望着客房的方向,让人猜不透。
客房里,白霜霜身子僵硬的靠在门上,垂在身子两侧的手紧紧攥着衣角,泪流满面。
“君宥,你当真要做的这么绝么?叫颜玉来只是为了陈欢,那又何必让他帮我检查?你是在可怜我么?”
自梁君宥跟陈欢结婚后,她第一次怕了。
她一直自信的以为梁君宥只是在跟她赌气,只要她招招手,他就会甩了陈欢娶她。可现在她才恍然间发现,他对陈欢的感情根本就不只是在利用!
不,她做了那么多事,历尽千辛万苦才走到这一步,绝不能让半路杀出来的陈欢夺走属于她的东西!
楼上主卧,颜玉正俯身帮陈欢量体温。
刚才他一进来的时候陈欢就醒了,脑袋浑浑噩噩的不清醒,只知道面前站着个人,却辨认不出是谁。
“有没有对什么药过敏的症状?”颜玉看着体温计随口问道。
“真把我送医院了?我就知道……”陈欢低笑着咕哝了一句,“还真是个见色忘妻的混蛋!”
颜玉下意识回头看了眼站在身后的梁君宥,暗叫不妙,这女人胆子真大,敢明目张胆的骂二哥!
梁君宥的脸色本来就黑,听到这话黑的简直跟碳一样了,“还会骂人,看来暂时死不了!”
颜玉撇撇嘴,“死当然是死不了,最多就是烧成脑残!看看,都快40度了!她身体本来就弱,一点伤风感冒都得养上好一阵,烧的这么高,如果不及时治疗恐怕以后就成弱智了!”
“有这么严重?”
“比你想象的还要严重!”颜玉语重心长,“哥,她就是故意糟践自己的身体,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好人谁会无缘无故的淋雨……”
话说到一半,颜玉猛然反应过来,要说无缘无故淋雨装病的好像是白霜霜,他作为医生怎么能把负面情绪带到病人身上呢?
梁君宥心头顿时起了一股无名的怒火,也不知道是冲着谁的,“给她用最苦的药!”
“就怕她对药绝缘,总之问题很严重,必须卧床几天,如果明天还没有好转的话就送医院吧。”
“这么严重?”
颜玉回头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的身体就是个病怏怏的空壳,能苟延残喘就不错了!哥,你要是真想跟她天长地久呢,就先把她的身体养好了,要不然就等着守活寡吧!”
梁君宥黑着脸睇了他一眼,没吭声。
天长地久?跟她么?
利落的打好点滴,颜玉又嘱咐了他几句便收拾东西匆匆离开了,机智如他已经预料到接下来这三人之间会有一场“腥风血雨”,他可不想插在中间当受气包。
梁君宥其实是想让他带着白霜霜一起离开的,可又知道白霜霜的性子决计不肯,就没开口。
颜玉一走,卧室里顿时安静下来,梁君宥坐在床边看着昏睡中的陈欢,眸光越发黯淡。
她睡的极不安稳,眉头紧紧的蹙在一起,睫毛微微的抖动着,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