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弄得这么狼狈。”她声音低柔,简直像是耳语。但盛漱知道本体要做什么。
在被分出来独自接受审讯的日日夜夜里,她和本体一样,已经感到厌倦了。
范雨素手指蜷曲地盯着屏幕,瞧见另一队人迅速包围了通勤车,眸光微沉。只要她一声令下,其他人就会闯入。
但她直觉不对,叙藜一定还有别的招数,她一定是想要做些什么。
“杀了我。”盛漱其实说不了话。001帮助她模拟出沙哑的机械女音。
“我为什么要杀了你?”叙藜似乎是哑然失笑,蹲下来仰望似的看着她。但一个刽子手,这样的角度只能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盛队长可是原来稽查队的督察啊。”
虽然两年前就退下来了。
范雨素咬牙。
这就是她怀疑自己这个养姐的原因。她和她其实没有什么交情只是父母死后她被组织分配给这个前途无量的督察。
然后她就退下来了!只有玩家才会因为怕露馅而这么做。更不用说,她本身能标记玩家,却一直拒绝这么做。
范雨素只是在维护联合体的统治。
明明第一个露出马脚的不是她,她却是第一个被处以终身□□的。叙藜本可以帮她澄清。
但她不会。看着马甲的叙藜,眼神一寸寸冷下来。随后从腰带里掏出刀。
范雨素终于察觉叙藜要做什么,立刻让他们冲进去,但竟然无法打开门。
范雨素在厉喝:“是盛漱的空间异能!她在创造一个独立的空间——”
她以为自己反应慢了。盛漱很有可能是在和叙藜合谋,打算联手逃窜。
可空间展开时盛漱只是说:
“别杀范雨素。”
叙藜脸色倏地阴沉下来。
她没有想到和马甲接驳没有多久马甲就想反驳自己的主意识,但其实盛漱只是意识混沌难以与本体心灵相通。
她原来在第五维修局的威望的确很高,退下来之前柏黎不想升只想留在第三小队就是她批的,随后没有任何人再反对。
她也是最不可能洗清怀疑的马甲。
叙藜不会救她。而且在考虑怎么杀了她才能摘得一干二净。
但盛漱只是缓缓用机械音混着本音的声音说:“只是我们,就够了。”
叙藜眼里闪过什么。她听到马甲跟自己的本体说,不要再冒险。
只有等到真正强大无畏的那一天才能畅行无阻。在此之前,在此之前只要杀了我们这些可能会威胁到你的马甲就够了。
叙藜神色莫辨。通勤车摇晃得越来越厉害,是他们在强行攻入!
一直在闪烁的监控里,一直安安静静被监管的盛漱突然动了。
她是第五维修局的上层,维修局保留了很多她能力的资料。
可玩家出现后她再也没用过。所有人包括她的上司都认为她再也用不出来了。
盛漱已经被玩家替代,又或者他们认识的盛漱,那个盛督察只是一个谎言。
但叙藜也许会记得。她穿着督察的制服,帽檐锋利,和柏黎视线相接的一瞬。每个马甲都是她的一部分。每个马甲都是她的生命。
怎么会不痛呢。怎么会不恨呢。她在摧毁马甲的时候,想的其实不是快意余生,而是他们受到这样的迫害,她迟早要讨回来。她迟早要讨回来。
记仇的壁虎已经在心里重复七八百遍。可最后还是会选择断尾。
没等盛漱的空间扩大,叙藜就猛地将刀捅进了她的腹部。快得无法捕捉。
“我可以不杀她。”叙藜慢慢地转动刀子,在她腹部里搅动,自己也感觉到一样的疼痛,靠近她时瞳孔深黑:“但你有那么多秘密。”
你能标记我。
兴奋与冰冷在叙藜头脑里交织。这一刻哪怕是自己最初的几个马甲,她心里想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