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邛揪着他的衣领,管也不管,只厉声:“只能听到玩家心声这个条件你到底有没有验证过!是不是不能被你听到心声的就一定是玩家,你能保证吗!!”
吼到最后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了答案,只是厉声嘶吼:“说啊!!”
章秋生趔趄了一下。
酒吧人已经跑完了,破败狼藉里只有他们一群人,围着黄鳝这么一个读心玩家。可惜他嗓子都被烧焦了,整个人接近死亡,不可能回答他的话。
但他们知道有一个人知道。
方邛颤抖着回头去看叙藜。他曾经无比地想要杀了她,现在却几乎站不起来,揪着火人衣领的手感受到灼热,也没有松开。
叙藜似乎很意外,又似乎只是游戏胜利了,所以大发慈悲地没有动手,只是和善扬眉:“看我做什么?”
难道,我还会给你们答案吗?
是啊。
难道一个没有证据,仅凭维修局动作太慢了就把陆知清和柏黎当成玩家虐,杀了的疯子,变态,还会在乎,陆知清是不是在执行卧底任务,柏黎是不是被冤枉的吗?
又或许,她根本不是想抓玩家,她只是在报复——你们把我当成玩家拷打是吗?那我就把你们的队友也当成玩家去折磨杀害。
至少,现在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了啊。
我只是在帮你们而已。
他们之前不认识叙藜。
可现在,这个疯狂,行事没有章法的恶魔形象,在他们脑海里忽然具象化起来。疯狂,报复心强,不择手段。
甚至,甚至连她今天为什么要赶来杀了黄鳝都有了理由——陆知清和柏黎就是被她以这样的理由污蔑的,她为什么还要放任一个可能揭穿自己谎言的人存在?
这更不过是开幕戏,她还要杀其他的人,怎么能容忍黄鳝打消自己的好戏?
他们的队友死了,活着的人还要因为各种无法确认的原因怀疑他们是玩家,怀疑他们不忠,玩家也要怀疑他们的背叛,去掘了他们的墓,这才是叙藜想要看到的。
一起自相残杀。
“疯子。”章秋生捂着腹部伤口,嘶声低吼:“你这个疯子!”
他的眼泪掉下来疯狂熄灭身上的火焰,他却不敢放任理智支配自己。
因为他只要一回归理智,就会想起,指挥就是因为这个读心玩家,是为了玩家不伤害稽查队,才想办法混进玩家阵营!
他是因为这样才没有被黄鳝读出心声,才被这个疯子抓住——
甚至更有可能。
他死的时候,流着泪承认自己是叛徒的时候,并不是畏惧死亡。他只是想把稽查队的队友摘出来。他只是想一个人承受这个女佣兵的怒火。
想成为唯一牺牲的人。
他是把他们都当做弟弟妹妹来照顾的指挥啊。怎么会在死时流露出那种可悲的懦弱之态呢?
可不管是哪种,陆知清死在了叙藜手里,这都是事实。
章秋生疯了一般地冲过去,然而只听见一声枪响——破碎的冰墙摇摇晃晃地拦住章秋生,寂静的酒吧里只有火声和爆炸。
叙藜杀了黄鳝,然后悠悠地收回枪。看着方邛脸上满是迸射出来的血迹,她甚至还对玩家阵营笑了一下:
“要分那么清楚干什么呢?反正到最后——”
反正到最后。
都会死在我手上。
叙藜在一众人等反应过来之前抛下火球迅速奔逃,大笑着扬长而去。
叙藜杀人从不看阵营。她只看有没有触到自己的临界点。
有这个速度还是因为自己有一个马甲能力就是瞬移,只是可惜不同马甲的异能不能同时用。
风中叙藜面无表情地愈合被烈火灼烧的伤口,感到一种久违的畅快。
太好了,太好了!以后所有被怀疑的身份只要死了就不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