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莫带着两人到四楼雅间的时候,门口站着两个护卫模样的人。 亮明身份,陈莫带着二人走了进去。 “陈侯爵,别来无恙啊!” 一个中年人哈哈笑道。 “马大人?” 陈莫愣了一下。 这位,不就是之前在坤源村就他出牢狱的马砚嘛! “多日未见,想不到陈侯爵还记得我。” 马砚请陈莫坐下,为他倒了一杯酒。 “马大人怎么会到广南东路?” 说到这,陈莫一拍大腿道:“那今日那提刑官大人应该就是马大人吧?” 马砚笑道:“不错,今日正是我路过的时候为陈侯爵解了围。” 说起来为什么会调任到广南道路,马砚也是有些郁闷,便和陈莫把话说开了。 原来马砚是因为被贬黜才会到广南东路来的。 毕竟这个地方已经远离了炎朝的政治中心,他是主战派宗室赵慎之的人,上次因为吐蕃兵的事,作为资源置换,替主战派一方背了锅,只能先接受这个事实,被贬黜到了广南东路。 不过来了广州之后,马砚方才知道这里的生活也算不错。 一时之间,倒也没又那么急着想回去。 陈莫听完笑道:“那马大人这属实是‘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了。” 马砚一听,眼神亮起来。 “陈侯爵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诗才,随口而出便是锦绣诗词。” “马大人吹太过了,哈哈。” 二人又喝了一阵,忽而低声道:“我来此地任职之时,韩相便亲自找我谈了整夜。” “韩相曾言,广南东路此地盐场众多,盐税乃是大炎的重要部分。然则如今大炎许多地方私盐泛滥,查根溯源之后,多数都出自广南东路。” “我次来广南东路,第一件事就是留意着私盐之事,但此时即便是韩相也没有多少信心,坦言将来若是官家要追查,任选可能只有一个,必定就是陈侯爵你。” “我当时也认为如此,来到广州城之后,我方知此地的私盐有多么猖獗。” 马砚听到这里,压低了声音道:“整个广南东路大大小小的官员,参与私盐贩卖者恐怕有八九成以上。” 陈莫听到这里,也是神色微变道:“这岂不是牵连了整个广南东路的官场?” 马砚道:“自是如此。” “其中尤以那经略安抚使张栋和漕司李禅凌为首,此二人是史弥远和周勐的心腹之人,来到广南东路,大肆敛财,尤其是私盐生意,一半银钱恐怕都进了此二人的口袋。” “我来此地,根本也没有办法与他们对抗。 “当然,本来此行我被贬黜,这也不是我关注的重点。韩相也直言,若非等一个有能力之人到了你那,你绝对不能去关注私盐之事。所以我从未表露出任何对私盐这方面有关兴趣的事情。” “官家能派陈侯爵前来,定然是足够信任陈侯爵。” “今后,我定然会全力配合陈侯爵的行动。” 说到这里,陈莫已经明白了。 其实这位马大人等于是韩相提前在广南东路打的一颗钉子。 光靠这颗钉子,是拿广南东路私盐的事情没办法的。 而自己来了之后,却能很好地利用这颗钉子。 陈莫点头,道:“此事这么一说,我倒是完全清楚明白了。” “此事当下已经有些眉目,不过想要收网却还差了很远,既然我已经知道马大人在此,那心下便安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