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个破败的木屋里,尤婆子手中的竹杯猛地被砸在桌子上,她一双惨白的眼睛狠狠地盯着对面的人,“我那孙儿呢?” 对面是一个身着黑衣的壮汉,腰间挎着长刀,他没了左眼,一道长疤从眼睛划到了嘴角。 他双手抱拳冲着尤婆子作揖,态度十分恭敬。 “阿婆,我们已经按着您说的地方,翻遍了整个莲花镇,不过目前还没有您孙子的下落。但是您放心,只要他还在南垣县,早晚一天我会给您囫囵个地接回来。” 尤婆子嘴角下压,一副怒意滔天的模样,只是她双目失明看不到对方的恭敬,也看不到那大汉言罢,一只眼睛上翻观察她的模样。 “谭卓,我老婆子眼瞎心却不瞎,我告诉你,若是见不到我孙子,药方的事儿就别想了。” 枯骨一般的手指,在木桌上轻轻敲击,形成不明显的乐调,不一会儿一个浑身绷带的男人从木屋里边僵硬着身子走出。 尤婆子自然地伸手搭在那绷带人伸出的手臂上,转身进了内间儿。 谭卓看着那老妪的呻吟消失,他挺直的背突然弯了下来,猛地呼出一口气,压下狂跳的心脏坐在桌子旁灌了一口冷茶。 就算是已经见过很多次,可他还是会对那个“死人”产生压抑不住的恐惧感。 “大哥。” 这时,一个同样身挎长刀的年轻人走了进来,他靠近谭卓,轻声道:“人找到了,几日前被咱们在外面盯梢的兄弟抓到了矿洞里。不过,出了个意外……” 年轻人犹豫了下道:“被抬出去了。” 最近矿洞中疾病频发,他们也隐约察觉出是疫病的可能。于是但有人身有症状,都会被快速抬出,扔到数百米外的埋骨沟里去。 刀疤男脸色难看,这就不好弄了。 尤婆子难搞得很,又是个无牵无挂的若是再没了尤三全这个牵制,怕是会狗急跳墙,到时候自己什么都拿不到。 他垂头问,“可去找了?” “去了,底下没有,那小子可能是炸死逃了。” 闻言,谭卓不但没有高兴反而横肉遍布的脸上又添一丝冷意,“你去溶洞那边和老七汇合,尤三全要是去了那里,这洞里的人就一个也留不得了。” 年轻男人领命,快速离开。 …… 半个时辰时间不到,村民们就已经收拾了家当排队离开了溶洞。 因为怕山匪得知了前锋队被团灭的消息倾巢而出,他们不得已只能向林子偏僻的地方行进,尽量避开人烟。 独轮车进不了林子,家里有驴子或牛的还好些,可以让牲口驮着,没有的就只能将所有物件儿都背在身上。 因此,那些被从村子里解救到溶洞的鸡鸭等家禽,带不了的只能尽数将其杀了,一时间鸡鸣鸭叫声不断,凄惨无比。 小孩儿在哭,妇人在骂,老人拖着劳累的身子心生退意。 一个年岁六旬的老人没走出多远就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对着儿子孙子道:“你们走吧,我一辈子在这就围着这山转,老了老了,还想着埋进这山里,走了,也是死在路上。不值当。” 他这样一说,又有几个老人停下了脚步。 “是啊,朝廷征兵征不到我头上,我也不怕山匪。” 老人们一停,那些当儿子,当孙子的就不干了,又是劝阻又是争执。 陈三的腰背似是再也挺不直了,他手中的木棍点地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一旁的陈元抓住。 “该说的都说了,你这个村长也做到位了,让他们自行去决定去留吧,人各有道。” 陈三:“
第53章 天各有命(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