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他的气势真的很唬人,而是仿佛秦想想给他吃扁食,便有一种让谦谦贵公子吃简陋无比的猪食的即视感。 让人会觉得自己内疚极了,恨不得将最好最珍贵的食物奉到他面前。 秦想想笑吟吟的:“正是扁食。妾身听闻,南宫先生最是体恤我等做脚店的店家,只要是店家相邀,不管店家做的食物如何,南宫先生定然亲自赴宴。” 好大的一顶高帽子。 南宫问月唇边虽然缀着笑容,却拒人于千里之外:“秦大娘子何时听闻,我竟是这等没有骨气了?你可知那天香楼,三番五次的相邀,我才勉为其难去的。” 几乎日日到天香楼报到的廖浩海:“……”好吧,天香楼在南宫眼中,啥都不是。 秦想想不慌不忙:“如此更是可见,南宫先生对我们秦家食肆,比天香楼还看重。” 南宫问月忽地觉得有一股郁郁之气飘上来:“不过是我从廖兄口中得知,原来这胆大包天的秦家食肆主人,竟与秦家二娘子有关系。” 哦,又是看在秦婉婉的面子上。 秦婉婉还真是,撩动着京师里青年才俊们的春心啊。 可她明明攥着这一把好棋,怎么就弄成了现在这等局面呢? 秦想想仍旧笑吟吟的,看不出半点嫉妒之意:“廖评事与南宫先生,稍等片刻,扁食马上奉上。” 秦想想没有陪客,而是亲自到厨房操勺。 南宫问月仍旧是清冷矜贵的模样,大大方方的和廖浩海评价秦想想:“秦大娘子,可真是有意思。秦家没落,秦大娘子竟无半点沮丧之意,振作得让人吃惊。” 廖浩海有些吃惊。他这位性子一向张狂的好友很少评价女子,也很少为难女子,尤其是对自食其力的小娘子,他素来有尊重之意。但今晚的南宫问月,似乎有些不一样。 “大概是秦大娘子性子比较刚强吧。”廖浩海不好评价。毕竟他和秦想想也仅仅是有过几面之缘的陌生人。 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就是秦婉婉。 “等会吃扁食,无论多不好吃,你都得说好吃。”廖浩海偷偷和好友咬耳朵。 南宫问月睨着他:“你这是害她,不是在帮她。” 廖浩海气结:“算我求你了。” 南宫问月不为所动:“你求我的事可太多了。” 廖浩海咬牙:“五十贯。” 南宫问月岿然不动。 “一百贯。”廖浩海大出血。 南宫问月总算勉为其难的答应了:“我素来不说好吃。我与你不同,对食物非常挑剔。一般像这样的脚店,我最多评价,不难吃。” 廖浩海懂的。便是天香楼最有名的那道菜,也不过才得了这位仁兄的“味道尚可”的评价。 秦大娘子的手艺,应该勉强达到“不难吃”的标准吧…… 忐忑间,一只纤纤玉手撩起灶房的帘子,另一位美人则端着红漆小盘亭亭而出。 食物的香气扑鼻而来。 廖浩海一颗心忽地就定了下来。就凭这香气,秦大娘子的手艺不会差!不过,里面亲自操勺的,可果真是秦大娘子? 上扁食的是红袖,红袖走得很稳,将红漆小盘放下时,不卑不亢:“两位客人请慢用。” 还真是两碗扁食。 就装在不大上得台面的粗瓷碗中,红红绿绿的浇头下,比孩童手指还小的白色扁食乖乖地安居一角。 这可不就是“东风无力卷残雪,雨过天青见小荷!” 南宫问月顿时有一种被人戏弄的感觉。 廖浩海轻嗅其香:“南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