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定然留有后手。 文昌侯吩咐完康管家,踱步到放置儿子尸身的房间。 他的妻子康德郡君不施粉黛,呆呆地坐在一角,整个人仿佛老了几岁。诵经的侍女们跪了几日,已经疲倦至极,声音亦沙哑得不成样子。 “爱莲。”文昌侯柔声唤康德郡君,“你都累了几日了,今日就早些歇息吧。” 康德郡君怔怔地看了他一眼,泪水又忍不住流下来:“侯爷,我们的儿,他没有死!”她一把年纪了,吃尽不少苦头,汤药吃了一碗又一碗,针灸扎得哪哪都是孔,才得了这么一个儿子。如今独子却骤然离世,她接受不了。倘若泼天的富贵可以换来儿子的性命,她定然会毫不犹豫地抛弃。可如今富贵还在,儿子却不在了,有什么用,有什么用! “对,对,他没有死,他不过是睡着了。他心疼他的母亲,定然不会让他母亲这般替他熬着的。你看,你几日不曾好好休息,面容都憔悴了。” 平日里文昌侯也会这般说的。 这回康德郡君却厉然地看着他:“怎么,你嫌弃我老了?” 都将近花甲之年了,还不老吗? 文昌侯赶紧哄着:“怎么会呢?你在我心中永远都是最美最年轻的。” 康德郡君却转移话题:“那秦婉婉不是已经抓到大理寺了吗?怎么还不赶快给她定罪?我要她给儿子陪葬!” “好好,为夫这就去办。”文昌侯顺水推舟,走了出去。 外面冷风冷雨的,文昌侯毫不在意,大步走出去。守在房外的一个丫鬟赶紧打了伞,追上他:“侯爷,小心着凉!” 文昌侯站定,斜眼看着小丫鬟,见她面容只能算得上端庄,皮肤也不白净。梁爱莲就喜欢弄这些生得不大好的丫鬟进府,以此断绝他们父子二人朝窝边草伸手的念头。 可梁爱莲不是男人,她不省得,有时候有些男人邪火一上来,身边便是母夜叉也下得了手。 文昌侯收回目光,接过油纸伞:“不用跟着了。” 他当然没听妻子的话去大理寺,而是回房,舒舒坦坦的睡觉。 “咳咳咳!” 秦想想拿了一方帕子,掩着自己的口鼻。 医馆已经打烊了还被挖来秦家看病的医工看看她,又看看奄奄一息的思萍,觉得要不先给秦大娘子开副治风寒的药方,以稳定自己有些慌的心神。 他行医十年,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惨烈的伤势。 这受伤的小娘子,以后就是个废人了。 清洗加上药、包扎、开药方,医工足足花了小一个时辰的功夫。最后诊金二十贯。 秦想想的口袋瘪得不能再瘪。这还没有算上后面治疗的费用。她粗粗一算,这将思萍治好,也得要一百多贯吧。 秦想想咳得更厉害了。 王婆子送走医工,又忙着替思萍熬药喂药,看到思萍死气沉沉,不由得老泪纵横。 秦想想睨她一眼。如今哭泣有什么用,早就警告过她们了。 她开口道:“起码还能捡回一条命呢。”咳得久了,她说话的声音都变成了破锣声。 王婆子赶紧抹去眼泪:“老奴还没有替思萍谢过大娘子的救命之恩呢。” “倒也不用,以后你让二娘子将钱还给我便可。”秦想想是真不想说话了。 她们此时待在秦婉婉的院子里,虽然此前秦婉婉随父母走了,但王婆子日日打扫,简简单单的摆设也比秦想想的房间好上十倍。比如那窗扇,竟是雕着石榴花的,栩栩如生,让人心生喜爱。 石榴石榴,代表着多子多福。可如今它的主人,却被困在牢狱中。 “王婆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