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李狗就是死了,不仅城门处的士兵在严密盘查,就连大理寺的人都介入了案子。 李庄毕竟是三品大员,在朝中又是举足轻重的存在,听说李狗之死,皇帝很是生气。 他们没有杀害李狗,倒也不怕盘查。但坏就坏在,他们的身份不大妙。尤其是穆霆,身为武德侯的儿子,因为李庄不断地弹劾自己的父亲,而一时恶从胆边生将李庄杀害,也是有可能的。 穆霆几乎能想象,要是大理寺的人抓到他,会怎么的推断。京都这群文官,上阵杀敌不行,但一张嘴,却是能将歪理邪说得头头是道。他自己没事,但若是刚正不阿的父亲被牵连,他不忿。 一群随从都看着他。 这次从边关千里迢迢奔赴京都,追随他的都是与他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因着不忿李庄和秦观澜对武德侯泼脏水,穆霆一振臂,他们便都跟来了。 穆霆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我们是打了李狗,可我们走的时候,李狗还活着。我们不能走,我们要还自己一个清白。” 可怎么还?大伙的眼睛都渴望地看着他。伙伴们都是军户之后,一把子力气是有的,但若论用脑子的歪歪道道,就不大灵光了。 穆霆倒是自小被父亲压着,比他们读多了几本书。 “先找个隐蔽的地方落脚吧,再悄悄的查。”穆霆如此决定。 他爹是战功赫赫的武德侯没错,别的将军在京都里都有阔气的宅子,但他爹当年为了彻底获取皇帝的信任,非但没要宅子,还举家将家眷都迁回江南老家,皇后娘家的隔壁。如此一来,穆霆回京,是没有老宅可以落脚的。昨晚他们一群人,就在普通的客栈里要了一间大通铺歇脚。 可哪里算是隐蔽又极好的落脚点呢? 穆霆领着兄弟们逛了一圈,终于在不起眼的街边寻到了一处极好的地方。 穆霆指着已经烂得不成样子的租赁木牌:“这家脚店看来已经有好些年没能赁出去了,想来最近,也不会有人来,最是适合我们暂时藏身。” 姚二郎颇为赞同。 这条街在京都,是挺破烂的。他们这群人在街上站了好一会,风尘仆仆的模样和这条街倒是十分相配。 见无人注意到他们,穆霆领着手下,轻而易举地翻进了脚店。 刚翻进去,姚二郎浑身就挂满了蜘蛛网。 这间脚店果然像少主说的那般,非但无人租赁,还无人打扫,家具上积了厚厚的一层土,让人怀疑脚店的主人是不是已经驾鹤西去了。 朱三郎要去拿扫把将土扫扫,穆霆拦住他:“不必。” 他说:“去看看,哪里最适合藏身。” 这样的活儿随从们倒是熟悉,须臾后,姚二郎就回来汇报了:“少主,没想到这间脚店还挺大的,地下甚至还有一个酒窖。酒窖里还有不少酒咧。” 穆霆立即决定了:“我们暂时藏身酒窖,先熟悉京都后再查案。” 这就有点作战的意思了,大伙都兴奋起来。 穆霆刚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预备给大伙讲解京都的街道,就听得外面传来一道娇滴滴的声音:“大娘子果真要进去呀?这脚店可是出过人命案子的。” 可当真是破败不堪啊。一条街上,就她的脚店最破。顶上的屋顶,许久没修缮了吧,长的草那么茂盛,怕是里面藏了不少鸟窝吧。也怪不得牙行都放弃这家脚店了,再也不肯做中人,实属是赁不出去啊! 但秦想想脸上却不显,只淡淡道:“京都最有名的天香楼一年里还出不少人命案子呢,可若是论生意火爆,还得数天香楼。”人人都有猎奇的心理,一旦发生命案,恨不得在现场知道第一手的消息。 说话间徐妈妈推开门,秦想想一进门